我回到了和爺爺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
空氣里還殘留著他泡茶的淡淡清香。
靈堂是我一個人布置的,小小的黑白照片擺在中間,爺爺的笑容很慈祥。
我跪在冰涼的瓷磚上,麻木地往火盆里添著紙錢。
手機開機,無數未接來電和短信涌進來,幾乎全是蘇晚晴的名字。
最新的短信是幾分鐘前:【鬧夠沒有?開機!爺爺情況怎么樣?】
我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扔回口袋。
靈堂里只有紙錢燃燒的嗶剝聲和我自己空洞的心跳。
我守著爺爺的照片,守了三天。
蘇晚晴沒有再出現。
直到第四天下午,一條新短信跳出來。
【氣消了就回來,別鬧了。我知道你擔心爺爺,等我忙完浩宇這邊,就抽空陪你去看他】
我看著屏幕,忽然覺得異常荒謬,甚至想笑。
她以為我在鬧?她以為爺爺還在等我帶她去看?她以為我還在那個所謂的“家”里,等她抽空施舍一點憐憫?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點了點,我只回了幾個字:【我在爺爺家,暫時不回去了】
然后再次關機。
我開始整理爺爺的遺物。
每一樣東西都在無聲地訴說,每一樣都沉甸甸地壓在心口。
期間,蘇晚晴打過幾次電話。
我接了一次,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理所當然:“思源,還在慪氣?浩宇這幾天狀態特別差,離不開人。等他稍微穩定點,我立刻陪你去醫院看爺爺,行嗎?”
我看著手里爺爺用了半輩子的紫砂壺,壺嘴有一點小小的磕痕。
我平靜地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