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風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趕緊跟上。
他走進診室時,顧云深已經將鹿臨溪放在病床上,正小心翼翼地幫她整理被雨水打濕的頭發。
那動作里的溫柔,和先前的冷硬判若兩人。
沈如風輕咳一聲,走上前:“把她的袖子挽起來。”
顧云深依言照做,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看著鹿臨溪那只無力垂落的手腕,又看了看顧云深眼底藏不住的擔憂,心里不由得腹誹。
明明這么在意,偏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真是自討苦吃。
他握住鹿臨溪的手腕,輕聲說:“可能會有點疼,忍一下。”
鹿臨溪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顧云深身上,依舊帶著恨意,卻沒了之前的力氣。
就在沈如風準備動手時,顧云深突然開口:“輕一點。”
沈如風翻了個白眼,沒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放得更輕了。
只聽“咔嗒”一聲,脫臼的手腕被接了回去,鹿臨溪悶哼一聲,眼淚又涌了上來。
顧云深立刻上前,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動作有些笨拙,語氣卻軟了幾分:“好了,不疼了。”
鹿臨溪別過臉,不想看他。
沈如風看著這兩人的樣子,搖了搖頭,收拾好工具。
“最近別用力,我開點藥,記得按時敷。”
他說完,識趣地退出了診室,留下兩人在病房里。
顧云深坐在病床邊,看著鹿臨溪蒼白的側臉,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開口:“以后,別再跑了。”
鹿臨溪沒有回答,只是閉上了眼睛,淚水再次從眼角滑落,浸濕了枕套。
窗外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卻讓人感覺無比的心安。
見她情緒穩定下來,退了出去。
沈如風靠在門口,低頭撇了一眼他的手。
顧云深這才想起自己被咬傷的手腕。
“你手腕上的傷,要不要敷點藥?”
這丫頭看著軟乎乎的,咬人倒挺狠。
“不用。”顧云深轉過身,腳步沉穩地往病房里走。
進了病房,他將鹿臨溪隨手放在病床上,動作算不上輕柔。
鹿臨溪的嘴唇輕輕哆嗦著,脫臼的手腕傳來陣陣刺痛,讓她忍不住微微發抖。
顧云深低嗤一聲,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還沒干透的淚痕,薄唇里吐出的話卻沒有半分溫度。
“就這點疼,也值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