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疼,也值得哭?”
鹿臨溪沒說話,只是將臉往枕頭里埋了埋,避開他的觸碰。
顧云深也不惱,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她那只蒼白的手腕上。
那手腕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此刻因為脫臼,還微微有些紅腫。
她的手很小,攤開在他掌心,大概只有他的一半大。
手指修長纖細,骨節不明顯,指尖泛著淡淡的粉色,看著就像件精致的藝術品。
這樣的一雙手,本該是用來彈鋼琴、握畫筆的,不該用來掙扎,更不該留下傷痕。
他俯身捏住鹿臨溪的下頜,強迫她渙散的目光看向自己。
“給你一晚上時間,明天跟我去看鹿老爺子,聽到了嗎?”
鹿臨溪的眸底滿是桀驁和抗拒,偏過頭不看他。
顧云深心底的火氣又上來了,聲音冷了幾分:“說話。”
鹿臨溪死死抿著唇,后槽牙咬得發緊,就是不肯開口。
“不說是吧?”
顧云深的眼神沉了沉,“鹿臨溪,你最好想清楚,忤逆我的后果,你承擔得起嗎?”
他似乎沒耐心再跟她耗下去,松開手轉身離開。
顧云深走后,宋緒沒有立刻跟上。
他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鹿臨溪,面露不忍:“鹿小姐,您就別跟顧總對著干了,他……他也是關心您,只是方式有點急。”
“出去。”
鹿臨溪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悅,語氣里滿是不耐煩。
宋緒噎了一下,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退出了病房。
沈如風拿著藥膏來給鹿臨溪復查。
他走到病床邊,剛想碰她的手腕,病床上的鹿臨溪突然瑟縮了一下,像只受驚的小鹿,滿眼防備地看著他。
沈如風在心里把顧云深罵了千百遍,嘴上卻柔聲安慰:“別怕,我就是看看你手腕恢復得怎么樣。”
鹿臨溪沒動,只是警惕地盯著他。
“膏藥你記得貼一下。”
說完,他匆匆離開了病房,生怕再多待一秒,會忍不住去找顧云深算賬。
手機鈴聲響了,是醫院那邊打來的,“是鹿臨溪小姐嗎?我們這里是北海醫院。”
鹿臨溪接起,眼神瞬間繃緊:“是我,怎么了?”
“是這樣的,”
護士一邊翻閱賬單一邊陳述,“鹿明德先生這兩個月的住院費和治療費還沒繳,一共是五十萬。如果下周之內繳不齊,醫院可能要暫停治療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