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慧呆呆地看著地上的離婚協議書,那幾個黑字像烙鐵一樣燙著她的眼睛。
她不敢相信,那個一向溫和忍讓的丈夫,會做得這么決絕。
「陳默」她想說什么,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林莉更是嚇破了膽,她從未見過我這個樣子,陰沉、冷酷,像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判官。
她扯了扯姐姐的衣袖,小聲說:「姐,我們我們先走吧,姐夫在氣頭上。」
「走?」我再次冷笑,指著遠處的公路,「可以,從這里走回市區,二十公里,正好讓你們清醒清醒。」
說完,我不再看她們,轉身坐回駕駛座,發動了汽車。
引擎的轟鳴聲在寂靜的陵園門口顯得格外刺耳。
林慧終于反應過來,撲到車窗前,用力拍打著玻璃:「陳默!你不能這樣!你把我們扔在這里,我們怎么回去!」
我緩緩搖下車窗,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這是你們逼我的。從你們決定把我當成提款機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我把目光轉向林莉:「還有你,住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還不知足,妄想讓我給你買房。你記住,沒人欠你的。你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掙,別總想著榨干別人。」
說完,我不再給她們任何機會,一腳油門,車子絕塵而去,只留下兩個目瞪口呆的女人。
從后視鏡里,我能看到她們倆在原地跺腳、叫罵,然后是無助的哭泣。
我的心,沒有一絲波瀾,甚至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那個壓在我心頭三年的巨石,終于被我親手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