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變酒想也知道是小把戲,可我還是覺得哪里不對,“爸,你是不忘講了啥細節呀?”
干爹道:“沒有啊!我講得加著小心呢!”
“那他倆之前是不認識啊?”
干爹這時卻呵呵一笑,“那老漢是外地人,他倆也是第一次見!”
那我就不由奇怪了,“可是您既沒忘了講,他倆又第一次見面!”
“他是咋知道人家麻袋里是黃豆,還是偷的?而且……而且還是個老光棍的呀?”
干爹一嘆,“所以才說!這老騙子從小就是個騙人精!”
“事后我也問他,唉——可他卻給我損得跟個傻子似的!”
“原來他從小就給地主家放牛,慣會察言觀色,一見那老漢眼神閃躲,就已猜到多半是偷的!”
“而剛才之所以假裝跟人相撞,就是為了摸摸那麻袋里是什么糧食……”
“當時大夏正值困境,咱這那時五谷雜糧就那幾樣,就是孩子摸上一把也能猜到!”
“而之所以看出那老漢是老光棍,卻是因為發現他布鞋上有個窟窿……”
“那時大夏女人勤快又賢惠,婆姨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男人,露著腳趾出門討生活的!”
我聽到這兒,汗都流了下來。
這件事兒看似簡單,可卻都是人們容易忽略,甚至壓根兒就不會去想的問題。
而他也正是利用這個心理,制造出了信息差!”
干爹卻道:“混小子!聽我講完,你媽舉著電話怪累的!”
干爹手不方便,因此接打電話一直是干媽舉著,我趕忙又閉嘴不吭聲了。
干爹又繼續道:“那老光棍當時也嚇個夠嗆,但估計也是心虛,背著黃豆就跑了!”
“可見他那腰帶也不值半袋兒黃豆,便想諷刺他兩句。可誰知他二話沒說,直接就鉆進了道觀!”
“可沒十分鐘,又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繼續假裝坐在土丘上念經打坐!”
“可奇怪的是……不到半個小時,之前那個老漢果真又背著那半袋黃豆,頭破血流地跑了回來!”
“撲通一聲就跪在他面前,還說什么遇到了真神仙?非要讓他給破破!”
“于是,他就說自己那根爛褲帶,其實是呂純陽當年扎過的八寶紫金帶……”
“那老漢死乞白賴地非用那半袋兒黃豆,跟他換了那根爛褲帶,而我也把武裝帶輸給了他……”
我一直等著干爹繼續說下去,可誰知干爹突然就不說話了!
隔了一會兒才罵我,“干嘛呢?你媽胳膊都舉酸了!我一直說你腦袋好使,你倒是猜猜他是怎么辦到的呀?”
我這時才明白干爹是故意考我,心里不由暗暗琢磨。
難道他是去道觀拜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用金剛鐲幫他砸的?媽的!打死小爺也不信……
可隨后我眼珠就一轉:明白了!干爹說他回來時滿頭大汗,那道觀肯定是有后門兒……
可又覺得不對!別說他未必就知道失主是誰,即使知道……那失主也不可能不讓他還黃豆,反而還讓他再把黃豆背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