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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廢話,你沒看老大那么信任雪柔姐?你想死我可不攔著。”
聞言蕭馳愣在原地,大腦不聽使喚地開始回溯,將那些細節,一點一點,殘忍地拼接。
興奮劑事件后,他“失憶”拒絕作證。
當時季雪柔是怎么說的?她依偎在他身邊,眼淚汪汪,“馳哥哥,你別逼自己想了…醫生說了要靜養…雖然清歡姐這樣做不對,但也許她只是一時糊涂。”
是她,一次次在他面前強化清歡的“罪名”。
季雪柔手被“襲擊”。
他看見她用那只被打斷的手打游戲,并不是幻覺。
“夜鸮”被要求讓出時,清歡那難以置信和心痛的眼神。
他現在才讀懂,那不是不甘,而是被背叛的絕望。
咖啡館里,王老板那驚慌躲閃的眼神。
非法賽車那些“目擊證人”,后來似乎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俱樂部。
一樁樁,一件件。
原來他不是沒有察覺過異常,只是每一次,都被季雪柔恰到好處的眼淚給堵了回去。
然后便心甘情愿地沉溺在她編織的依賴里,享受那種被全然信任和需要的感覺,從而忽略了所有邏輯上的漏洞。
“呵…呵呵…”
蕭馳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沙啞破碎。
不遠處,一直緊張觀察著這邊情況的季雪柔,看到蕭馳那副大受打擊、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警鈴大作。
她想要像以前一樣挽住他的手臂,用眼淚和依賴打動他,“馳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清歡姐她又說了什么難聽的話刺激你?你別難過,我”
她的話音未落。
“離我遠點。”蕭馳的聲音又冷又硬,像鞭子一樣抽過來,“誰讓你隨便污蔑清歡的?”
季雪柔猛的一抖驚愕地抬頭,對上蕭馳那雙毫無暖意的眼睛,心瞬間慌了。
她強擠出一個委屈的笑容,“馳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比賽壓力太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