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捂著流血的手臂走上前,低聲道:“世子妃,此人并非善類,您照顧好抱琴姑娘,我需盡快向二殿下稟報。”
宋錦時點了點頭,還沒等將抱琴安置妥當,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后便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宋錦時發現自己躺在里屋的床榻上,左臂的傷口已被仔細包扎過,眼下無人。
“抱琴?抱琴?”宋錦時虛弱的聲音回蕩在屋子里。
卻始終見不到抱琴人在哪。
她輕手輕腳坐起身,剛想下床查看線索模板是否完好,和抱琴的情況,還沒走出幾步,抱琴的聲音響了起來。
“多謝郎中。”
宋錦時聞聲望去,只見抱琴端著一碗湯藥從門外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憔悴,“夫人,您醒了?可嚇死奴婢了!”她快步上前,將湯藥放在桌上。
“你替我包扎的傷口?”
宋錦時問道。
抱琴搖了搖頭:“等我醒來時,您已經被處理好傷口躺在床上了,我不干耽擱,便去請了郎中,郎中說您失血過多,但并無大礙,好好修養就可以了。”
宋錦時心中疑竇叢生,這暗中出手相助之人究竟是誰?竟能及時趕到此地。
她看向那卷被布帛重新蓋好的模板,又看了看抱琴端來的湯藥,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不能耽擱了,需盡快將此事處理妥當。
抱琴連忙扶住她:“夫人,您身子還虛,郎中說要靜養。”
宋錦時卻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望向那卷布帛:“那些線索不能等,昨晚上上門的人不是青龍堂的就是朝堂的人,我們必須趕在他們滅口之前把證據整理清楚交出去。”
“夫人,您連路都走不穩,怎么整理?”抱琴急得快哭了。
“奴婢幫您去拿紙筆,您說我記,好不好?”宋錦時看著抱琴泛紅的眼眶,終究是點了點頭。
她指尖劃過紙上“范宗榮”的名字,墨影的線索還沒來得及驗證,如今又添了這伙神秘人,事情遠比她想象的更復雜。
院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篤篤篤,節奏均勻,不似尋常訪客。
宋錦時與抱琴對視一眼,皆是警惕起來。
抱琴握緊了桌上的剪刀,宋錦時則緩緩走到門邊,壓低聲音問:“誰?”
門外沉默片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老婆子給姑娘送些熱粥,昨夜聽著這邊有動靜,想著許是需要幫忙。”
宋錦時眉頭微蹙,這處宅院極為僻靜,鄰里之間素無往來,怎會有人突然送粥?她透過門縫向外望去,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提著食盒站在門口,佝僂著身子,看起來并無威脅。
可昨夜的驚魂一幕讓她不敢大意,她沒有開門,只道:“多謝婆婆好意,我們不缺吃食,您請回吧。”
老婆婆卻沒有離開,反而嘆了口氣:“姑娘莫怕,老婆子不是歹人,這附近夜里不太平,昨兒個聽著這邊有打斗聲,想著姑娘孤身一人恐有危險,便熬了些粥送來,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說著,她將食盒輕輕放在門邊的石階上:“姑娘若是信不過,便將粥倒了便是,老婆子只是盡份心意。”
宋錦時在門后聽著腳步聲漸漸消失,心中越發疑惑。
確認老婆婆確實走遠后,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將食盒拎了進來,是一碗還冒著熱氣的小米粥,旁邊還有一碟腌菜,看起來并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