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蘇卿卿嬌笑著“難得見你這么不修邊幅,自然要感受一下手感如何?”
謝臨淵眉頭微皺,一把拉起懷中女子,四目相對間,謝臨淵慢慢靠近,唇瓣相接,蘇卿卿輕輕掙扎“唔……好蜇……”
待男人放開后,蘇卿卿急忙掙脫起身,軟軟的聲音說道:“起了,說好今天要去審問的,總不好遲到吧!”
謝臨淵眸中欲色不減,火熱的眸光似要將她吞噬,攬住女子的腰身,將她抱在身上,聲音嘶啞:“讓他們等著……”
屋內(nèi)床幃輕晃、春光正好……
——
平江府牢獄內(nèi)
謝臨淵拿起一份碼頭登記冊副本,聲音冷得掉冰渣:
“趙督辦,景和四年,五月初十,‘永昌號’漕船卸貨。登記顯示,卸下‘蘇州綢緞’,共一百五十箱,供貨商記錄為‘泰昌興’對嗎?”
趙督辦聲音發(fā)顫,幾乎不敢抬頭:“是…是,世子明鑒,記錄確是如此……”
蘇卿卿拿著賬簿站在謝臨淵身側(cè):“不對,我和衡陽郡主核對過碼頭的貨物,那箱子的封泥根本不是‘泰昌興’,全部都是‘廣裕隆’,而且綢緞這樣容易受潮的貨物,為何會放在臨近江邊的丙字倉西區(qū)?”
謝臨淵猛地將登記冊摔在桌上!“砰”的一聲巨響讓趙督辦劇烈一抖。
蘇卿卿盯著地上瑟瑟發(fā)抖的趙督辦,繼續(xù)說道:“除非有人篡改了記錄,里面放的根本就不是綢緞,而放在里面的東西不能讓別人知道,放在江邊只是為了方便快速運走。”
趙督辦癱軟下去,磕磕巴巴:“世子殿下…許是…許是記錄匆忙,筆誤…對,是筆誤……”
“筆誤?”謝臨淵冷笑,示意凌風將證物箱拿過來,他拿起一塊從箱中取出的、本該光潔絢麗的綢緞,上面卻有著幾塊明顯的、不規(guī)則的黃褐色銹跡。
他將其猛地擲到趙督辦面前:“這也是筆誤嗎?你聞聞!這箱子里到現(xiàn)在還透著一股鐵銹味!綢緞里怎么會混進能生出這種銹跡的東西?”
蘇卿卿盯著那黃色銹跡,冷聲說道:“除非這箱子里本來放的就是鐵器!運輸途中摩擦碰撞出了鐵銹,這才污染了綢緞!所以對不上供貨商,根本經(jīng)不起細查!”
謝臨淵不等他回答,又指向另外幾個小箱子,里面分別放著少許殘留的白色晶體和一些黑色粉末。
“還有這些!從其他貨倉中箱縫底部掃出的私鹽!以及這個……在角落發(fā)現(xiàn)的火藥殘留!趙督辦!”謝臨淵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你管理的碼頭上,這甲乙丙三個貨倉里裝的到底是什么?你要走私的,究竟是銹鐵、私鹽、還是火藥?還有……你背后的人,想用這些東西做什么?”
每一句詢問如同重錘,狠狠敲在趙督辦的心上。私鹽鐵器已是死罪,若再牽扯上火藥……那便是謀逆大罪,誅九族都不為過!
趙督辦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像一灘爛泥般伏倒在地,嚎啕大哭,語無倫次:“世子饒命!饒命啊!不是下官…下官也是被逼的…是上峰…是…他們讓下官篡改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