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玹的薄唇輕啟,吐出的聲音不高,卻像冰一樣動人,“哦?怎么,你很想本督去找她?”
殘風(fēng)頭皮轟的一聲炸開,后背的冷汗瞬間濕透了里衣。
他連舌頭都僵硬了,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語無倫次地辯解,“不不不!督主明鑒!屬下絕無此意!屬下只是只是覺得傅大小姐畢竟是您未來的夫人,是御賜的婚事!她若真被傅湛那種陰溝里的老鼠算計了,吃了虧,折了面子事小,萬一萬一影響到督主您的威名,豈不是因小失大?屬下屬下愚鈍,所思所想全是為了督主您的清譽和東廠的顏面啊!”
他幾乎把能想到的理由都想了一遍。
蕭玹看著他這副樣子,唇角極其細(xì)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本督的威名,”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冰珠落地,“還輪不到一個傅流螢來損。做好你分內(nèi)的事,滾下去。”
“是!屬下遵命!屬下告退!”殘風(fēng)如蒙大赦,幾乎是連滾爬爬地退出了書房,直到那扇沉重的紫檀木門在身后關(guān)上,隔絕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壓,他才敢大口喘氣,
靠著冰冷的墻壁,感覺雙腿都在發(fā)軟。
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
督主的心思,果然比東廠詔獄最底層的秘密還要難猜!
傅大小姐啊傅大小姐,您自求多福吧!
屬下只能幫您到這兒了!
書房內(nèi)重歸死寂。
蕭玹的目光卻并未收回,而是落在了窗外沉沉又無邊無際的夜色上。
殘風(fēng)那點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小心思,在他眼中如同透明。
只是那個女人,當(dāng)真需要他?
蕭玹的眸色漸深。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幅幅畫面。
獵場上,她迎著日光拉弓,眼神凜冽如寒星,箭矢破空而去時帶起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