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女子見狀,也含著淚,用力點頭,聲音哽咽卻堅定,“我也愿意!我,我家小妹,去年就丟了,肯定也是他們干的!我要報仇!”
“好!”傅流螢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鄭重地點點頭,“記住你們今日的話。先回去,好好活著,照顧好自己。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會想辦法找到你們。”
“嗯!”兩人重重點頭,眼神里不再是單純的恐懼。
殘風不再耽擱,帶著兩人迅速消失在后巷的陰影里。
傅流螢這才松了口氣,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住。
她立刻轉身,踉蹌著走到春芽和夏嬋身邊。
“春芽!夏嬋!”傅流螢聲音發顫,手指急切地探向她們的頸脈,又翻開她們的眼瞼查看瞳孔。
脈搏雖然微弱,但還算平穩。
她稍稍放下心,又仔細檢查她們身上的傷。
大多是皮肉傷,青紫淤痕遍布,尤其是手臂和小腿,被粗麻繩捆過的地方皮開肉綻,滲著血絲,看著觸目驚心。
但好在骨頭似乎沒事,內腑也無大礙,主要是驚嚇過度和體力透支導致的昏迷。
“還好還好”傅流螢喃喃著,一直緊繃的神經驟然松懈,巨大的疲憊和肩頭的劇痛瞬間席卷而來,讓她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栽倒。
一只冰冷有力的手及時扶住了她的手臂。
傅流螢抬頭,對上蕭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他依舊戴著斗笠,看不清表情,但周身那股迫人的寒意似乎收斂了一些。
“多謝督主救命之恩。”傅流螢穩住身形,低聲道謝,聲音帶著劫后的虛弱,“若非督主及時趕到,流螢和她們,今日怕是”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蕭玹的聲音依舊冰冷,打斷了她的話,帶著毫不留情的數落,“傅流螢,你當這是將軍府的后花園?還是你以為你那點三腳貓的把式,真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翻出浪來?莽撞行事,只憑一腔意氣,若非本督”
他頓了頓,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那股余怒未消的氣息卻很清晰。
傅流螢垂下眼睫,沒有反駁。
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這次行動,她確實低估了恒昌記的兇險和復雜,差點把自己和兩個丫鬟的命都搭進去。
“督主教訓的是。是流螢思慮不周,太過冒進。”她低聲認錯,姿態放得很低。
蕭玹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她肩上浸透衣衫的暗紅血跡,斗笠下的眉頭似乎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點細微的變化快得讓人無法捕捉,隨即又被冰霜覆蓋。
“傅小姐不顧一切地闖進去,倒是情深義重。”他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只是,若今日你真折在了里面,本督豈不是還要平白背上一個克妻的罪名?”
這話說得刻薄,卻又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古怪。
傅流螢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他們之間,還有一道御賜的婚約懸著。
若她真死在這里,蕭玹這個“未婚夫”確實會惹上非議。
原來他還在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