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營地變得空前忙碌。
孫遠帶人先行離去,他的手機幾乎被打爆,一個個塵封多年的號碼被重新撥出。
陸雪櫻換上了一身極地作戰服,背上是冰鎬和登山繩,她檢查著裝備,準備孤身闖入那片死亡禁區。
一架更加龐大、配備了全套醫療設備的運輸機降落在營地,葉云被小心翼翼地轉移了上去。
蘇瑤兒站在帳篷門口,被兩名面無表情的黑衣保鏢攔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杜妍妍站在運輸機旁,最后看了一眼陸雪櫻。“活著回來。沒有你的丹方,我們拿到的東西也只是三塊能量石。”
“你也是。”陸雪櫻拉上了防風面罩,“葉云醒了,告訴他,我一定會帶回九陰還魂草。”
運輸機和直升機幾乎同時起飛,朝著不同的方向,撕開夜幕。
營地瞬間空曠下來,只剩下蘇瑤兒和看守她的人。
一個臨時拼湊起來的聯盟,為了同一個目標,開始了與死神的賽跑。
杜家老宅,與其說是宅邸,不如稱之為一座白色的堡壘。
運輸機降落的轟鳴被厚重的隔音墻吸收,穿著無菌服的醫療人員迅速接管,將葉云轉移到地下的療養中心。這里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精密儀器的低沉蜂鳴。
“杜小姐。”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他叫陳伯,是杜家的家庭醫生,也是這座療養所的負責人。“初步掃描結果出來了,情況……不樂觀。”
杜妍妍脫下外套,換上白大褂,她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報告。”
“他的生命體征完全依賴外部設備維持,大腦皮層活動幾乎為零。更麻煩的是,他體內有一股無法解析的能量在持續破壞他的神經元。”陳伯將一份平板遞過來,上面是紅色的高危警告,“從醫學角度看,他已經……”
“他沒有。”杜妍妍打斷了他,“我要你做的,是維持住他現在的狀態,直到陸雪櫻帶回藥材。”
陳伯推了推眼鏡。“妍妍,我看著你長大。這不是任性的時候。那個所謂的丹方,還有九陰還魂草,都超出了現代醫學的理解范疇。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神話傳說上。”
“這不是傳說。”杜妍妍的回答很平靜,“這是命令。”
陳伯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嘆息。“我會盡力。但那塊玉簡,我們檢測到強烈的能量波動正是從它發出的。我建議立刻移除,它可能就是加重傷勢的元兇。”
“不準碰。”杜妍妍的拒絕干脆利落,“那是他唯一還握著的東西。”
無菌病房內,只剩下儀器的滴答聲。
杜妍妍遣散了所有護工,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她和躺在維生艙里的葉云。她走到床邊,拿起一塊溫熱的濕毛巾,開始為他擦拭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