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你去,再好不過。”
“到了謝府后,你要如同侍奉佛祖般伺候大公子,為他消災祈福。”
“若因你懈怠,延誤了大公子康復,便是罪上加罪!”
“記得,要將他的傷情如實回稟給我,明白了嗎?”
明白個鬼啊!
病了就找大夫,干嘛拽一個傻子去祈福?
若非她一路從下人們的議論中拼湊出原委,恐怕真信了這毒婦一心向佛,為大公子著想。
白氏的親女兒,二小姐沈岫,早早便與謝元翊說了親事。
下月初八,便是大婚之日。
誰知謝元翊卻在沙場身負重傷,半個月前被運回京城,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一個人傷到這種程度,就算保住性命,還能不能像從前一樣?會不會淪為不能重返戰場的廢人?
可謝府的口風太緊,白氏打探不到半點消息,生怕自家女兒錯付終生,才猛地想起尼姑庵里還有一個沈時宜。
這次推她去謝府,表面是祈福,實則是打探虛實。
若謝元翊身體無恙,雄風依舊,沈岫便風光大嫁。
若謝元翊成了廢人,甚至死人,就讓沈時宜背這口黑鍋。
好個一石二鳥的毒計!
燕昭臉上瞬間堆滿委屈,小嘴一癟,聲音帶著哭腔:“祈福?我……我都忘啦。”
“那也得去!”
白氏眼底掠過一絲不耐,毫不猶豫下令:“來人,送大小姐去謝府,即刻動身。”
嬤嬤領命,帶著兩個粗壯的婆子,將還在掙扎的燕昭一把塞進馬車。
車輪滾動,車廂逼仄。
婆子湊近燕昭,聲音帶著脅迫,全然不顧這傻子是否能聽懂:
“待會兒到了謝府,你在榻前祈福時,把眼睛放亮,仔細瞧他傷在哪兒?傷得多深?尤其……”
婆子眼神往燕昭身下一瞟,意有所指地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