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也微微一笑,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既然這樣出言不遜,那就把舌頭拔了吧。翠兒,把她關進柴房,片刻我會派人去處理。”
如今顧淮忱回了府,她也可多要幾個丫鬟來使。
讓翠兒獨自做這樣的事,她實在有點于心不忍,畢竟翠兒膽小。
玉蘭臉色一變:“你敢?”
“你是覺得自己死得不夠快是不是!我小姐可是侯夫人,你算什么!”翠兒以更高的音調喊道。
她膽雖小,力氣卻大得很。玉蘭被她拖得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動動嘴皮功夫。
叫吧,珍惜最后能說話的時光吧。周沅也嘲諷地想。
待人消失在視線里,周沅也才用余光往隱蔽的一處瞥了眼。
人影消失得飛快。周沅也秀眉微挑,險些忘了還有他需要教訓。
張嬤嬤兀立在不遠處看了全程。
見玉蘭這樣囂張,便知二小姐那屋信息滯后,還未得知李嬤嬤被侯爺處罰之事。
只是她不免也有疑,周沅也怎好像變了個人一般?
從前她可是忍氣吞聲,任人欺負的。
張嬤嬤緩步上前,恭敬喚了聲:“夫人。”
周沅也側頭望去,喲!這不是老太太身邊的紅人,張嬤嬤嘛。
當年老太太要殺她腹中胎兒時,是張嬤嬤和李嬤嬤兩人死死摁住了她。
那兩雙蛇蝎般的瞳仁她至今都還記得!
張嬤嬤對身后丫鬟使了一眼神,那丫鬟向前走幾步,兩手端著黑漆托盤,碗里湯藥還冒著熱氣。
“夫人,侯爺特意囑咐讓您喝下避子湯,請夫人趁熱喝下吧。”
周沅也心里明鏡似的,顧淮忱恨不得她明日就懷上,怎會送這個?
不用說也知道是老太太的手筆。
不過她現在還不想和老太太爭,畢竟老太太同那些下人不同。
那老頑固陰險得很,有的是招數整她,對待這樣的人得從長計議。
再說,仇還未報,揣個崽又算怎么回事?
周沅也不逞這一時之快,端起避子湯一飲而盡,“勞煩張嬤嬤去稟告吧。”
張嬤嬤滿意一笑,她原以為周沅也會不知天高地厚到連老太太都敢得罪。
看她這般識相,心才落回肚子里,“老夫人還讓老奴帶來一句話,希望您能放李嬤嬤一馬,她今日是無心招惹了您。”
張嬤嬤將下午之事說與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