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留意,被無視的那人,傘突然掉到地上。
渾身很快濕透,立于蒼茫大雨中,聲音迷惘:“不是這樣的。”
“……云娘。”
15
陸宴如像是瘋了。
拼了命給池硯找麻煩。
我勸池硯,要不辭官算了,他卻搖頭:“我剛進軍營時,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這點程度算不了什么。”
莫名冷戰又莫名和好后,他不問我為何冷淡,反而變得愈發粘人。
即便日日被拖到月上柳梢才下值回家,也不耽誤他爭分奪秒跟我待在一起。
隔三差五,不是首飾,便是奇書、馬鞍,常有禮物給我。
日子每一日都過得新奇。
窗外的海棠,逐漸枝繁葉茂。
可想明年春天,該是怎樣的盛景。
漸漸地,我試著放下過往,與他越來越親近。
哪知陸宴如越來越瘋。
三月之后,池硯再一次天下黑了還未回家。
我起初還坐得住。
直到子時過去,他仍未回來。
不祥的預感涌上來,我當機立斷,牽了馬要出門尋他。
結果剛一開門,陸宴如在那里等我。
面無表情:“池硯以戶部的名義,在豫州私征賦稅,已經下了大獄,回不來了。”
他再三給我夫君使絆子時,我都沒想將他如何。
因為池硯說過,我們很快就可以到江南去,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此時此刻,我卻再也沒忍住一個耳光,扇得他偏過頭去。
“你非要我們的命嗎?長公主府勢大,可太傅府也不是泥捏的一群假人!”
他不怒反笑,粗魯地握住我的手腕:“你不信是吧?你以為他每日給你帶回去的奇珍異寶,又是哪里來的?他在家不受寵,俸祿又不多,除了此道,再沒有來錢更快的手段!”
我原本焦急萬分,聽完這話,卻突然平靜下來。
陸宴如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