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恕,”紫蘇道,“他吩咐底下人在京中散播有利姑娘的言論,沒出幾日輿論便一邊倒了。”
不出凌綰所料。
當年離開北疆時,父親給自己身邊配備的都是能人異士,凌恕能做侍衛統領,絕對不是沒有腦子的武夫。
“做得好。”
她想了想:“這次我在宮中被隔絕半月,內部非但沒有生亂,還立下了大功。傳下去,通通賞三個月的月例。”
芙蕖和紫蘇眼睛一亮,齊聲開口:“多謝姑娘!”
“我在宣寧閣的桃樹下埋了三壇桂花釀,可帶來了?”
“回姑娘,帶過來了。”
凌綰點了點頭,“也不必埋了,凌恕惦記那好酒多時了,全都賞給他就是。”
芙蕖笑道:“對凌恕來說,賞這個比賞一百兩金子還好呢,今晚他怕是又要高興得睡不著覺了。”
這話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
紫蘇從袖中掏出一個信封,“姑娘,這是王府的來信,已有四五日了,只是沒法送進宮中。”
凌綰神情嚴肅起來,將信接過。
紫蘇和芙蕖識趣地退了下去。
手中的信封很厚,凹凸不平,大概不是情報,而是家書。
凌綰將信封拆開,里面掉出了十余張桃紅色的信紙,和一支已經干枯的臘梅花枝。
她驀然笑了,這信一看就是母妃選的,母妃最喜歡這樣浪漫的小伎倆。
凌綰無比珍重地拾起信紙,一個字一個字都讀了起來。
信是自己病重的消息還沒傳到北疆時便寄來的,父王、母妃、長姐、二哥、三哥每個人都寫了。
他們關心定京有沒有下雪、自己隨身的衣物夠不夠多、她在侯府有沒有受涼,可北疆的天氣,分明比京城還要冷上許多。
凌綰讀著讀著便淚盈眼眶,但看到三哥那一手蚯蚓渡江般的丑字時,又忍不住破涕為笑了。
看得出他是一筆一劃認真寫了的,但有些事情,越努力越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