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裴小姐是植物人,但也挺不過一周了,她的胃癌已經(jīng)是晚期。”
沈衡川的眼里瞬間失了光,灰暗一片。
“沈總,您難道不知道嗎?”
醫(yī)生略顯奇怪,瞥了眼遠處的宋卓清母女。
邊嘆氣邊搖了搖頭。
沈衡川愣在原地,反復蹂躪的心臟此刻突然麻木起來。
他近乎機械般一步一步挪到我的病床邊,轟然跪倒在地。
他似乎是知道的。
在幾年前平常的一天,我曾經(jīng)試探性地發(fā)問。
“我的身體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
“你真是越來越會想辦法要錢了。”
沈衡川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惡毒與殘忍,回憶里的自己那么陌生。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他變得那么在乎錢,勝過陪伴在他身后的妻子。
他心疼自己辛辛苦苦談來的項目,于是得到的收益從不會與我共享。
甚至在用買菜錢買了藥以后,也只會冷血地斥責。
“小病小痛忍忍不能過去?至于花這么多錢。”
卻又會再發(fā)現(xiàn)我賣掉他送的裙子后,大發(fā)雷霆。
“下一步你是不是還要變賣掉我的公司了?為了點錢這么心機多端。”
沈衡川習慣了我的愛。
逐漸把我不知疲倦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把他享受到的心疼與溫暖也當作理所當然。
可卻忘了,這一切只不過是我默不作聲沒有反駁而已。
沈衡川捧著我瘦削的手放到嘴邊輕吻,混著血的淚水滴落手背。
“微末你對我太好太好,讓我忘記了自己根本不配,微末你起來罵我打我好不好,你起來跟我離婚,我把所有資產(chǎn)都給你好不好,求你醒過來讓我替你去死,求求你醒過來。”
他一遍遍卑微地請求著,直到哭聲替代所有話語。
我依舊毫無動靜。
而我不曾從這段感情中抽離的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是沈衡川。
沈衡川以前不是這樣的。
談到第一個項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