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軍區大院的梧桐葉落了滿地。蘇妙妙坐在陸子期的自行車后座上,指尖攥著他的衣角,微微發白。
今早她特意在空間靈泉中泡了許久,此刻肌膚水潤透亮,白皙中透著粉嫩,比最嬌艷的月季還要動人。她穿了件陸子期買的鵝黃色襯衫,領口別著自己打磨的珍珠扣,下身是洗得發白卻熨燙平整的藍色長褲,兩條麻花辮垂在肩頭,辮梢系著他送的粉色頭繩,整個人嬌美中透著乖巧。
“抖什么?”陸子期剎車停在紅漆大門前,回頭捏了捏她的臉,指腹擦過她細滑的肌膚,低笑道,“我家又不是龍潭虎穴,有我在呢?!?/p>
蘇妙妙往他背上靠了靠,聲音發軟:“可我聽王嬸說,你媽最不喜歡嬌氣的姑娘。我剛從鄉下回來,還沒個工作……”
“她那是沒見過我家妙妙的好?!标懽悠跔科鹚氖滞镒?,掌心溫熱有力,“我早跟家里說了,你是我認定的人,誰也別想挑刺?!?/p>
話音剛落,廊下就站了個人——穿著灰色干部服的趙蘭,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目光落在蘇妙妙過分水嫩的臉上時,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蹙。
“媽?!标懽悠趩镜??!鞍⒁毯?。”蘇妙妙連忙鞠躬,遞上手中的藍布包,“這是我從鄉下帶來的香菇、木耳,還有自己做的醬?!?/p>
趙蘭接過布包,沒有打開,只淡淡道:“進來吧?!闭Z氣客氣而疏離。
客廳里靜得落針可聞。主位沙發上坐著一位身著舊軍裝的老爺子,腰板筆挺,手中轉著核桃,正是陸子期的爺爺陸建國。他那銳利的目光掃過來時,蘇妙妙不禁屏住了呼吸。旁邊的陸建軍放下報紙,目光也直直落在她身上。
“爺爺,爸,這是蘇妙妙?!标懽悠趯⑺p輕帶到身前,手臂若有若無地護在她身后。“陸爺爺好,陸叔叔好。”蘇妙妙硬著頭皮鞠躬,后背繃得筆直。
陸建國“嗯”了一聲,開門見山:“聽說外面有風聲,要恢復高考?你想考?”
蘇妙妙心里一緊,老實回答:“是聽說過一些消息,但沒見到文件,不敢確定。如果真能考,我想試試?!?/p>
“試試?”趙蘭端了杯茶過來,遞的是個杯沿帶著茶漬的白瓷杯,語氣帶著試探,“別到時候書沒讀成,工作也耽誤了,讓子期養你?”
蘇妙妙伸手接杯,瞥見茶漬下意識蹙了蹙眉——被靈泉養得細致了,實在見不得這不潔凈的。
“媽!”陸子期眼疾手快地接過杯子放下,笑著打圓場,“這杯子沒刷干凈吧?我給妙妙換個新的。”又回頭沖蘇妙妙眨了眨眼,“咱妙妙可愛干凈了,下鄉時她的鋪蓋總是最整潔的。”
蘇妙妙趕緊從包里取出細紗布——空間里的精棉紗布,比市面上的柔軟許多——遞過去:“阿姨,我帶了干凈布,幫您擦擦?”
趙蘭瞥了眼紗布,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就算要考,你在鄉下這些年,書本知識也忘得差不多了吧?”陸建國敲了敲扶手,聲音低沉,“別是三分鐘熱度,最后一場空。”
“不會的!”蘇妙妙抬頭,眼睛亮晶晶的,“我每晚都學習到很晚,筆記記了三大本呢!就算考不上,多學點知識也不虧。真不行,我就進廠工作,我會做針線,還會種菜,一定能養活自己,不拖累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