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眼角耷拉著,黑色的瞳仁中醞釀著風暴。
「晏辭,胡鬧也要有個限度,你覺得我們兩家分得開嗎?」
她說的很對,我們兩家是世交,我父親是她父親的救命恩人。
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綁定了兩家的恩情和利益。
她以為這是她拿捏我的資本。
「我和他什么也沒發生,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林舒,從你允許他介入你的生活,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4
我和林舒徹底談崩了,陷入冷戰。
她一個月沒有回家。
還給自己放了年假,帶著周嶼去了南方海邊。
周嶼每天都會在朋友圈里更新好幾條動態。
在沙灘上用貝殼擺出心形,圈出她的名字。
在深夜的大排檔里喝著啤酒,拍她被辣得眼淚汪汪卻又大快朵頤的樣子。
最夸張的是,他發了一張照片,是林舒枕著他的手臂,在躺椅上睡著的側臉。
配文:「我的世界,風平浪靜。」
我默默地保存下圖片,發給了我父親。
他們四處瀟灑時,美術館正因為一幅失竊的名畫焦頭爛額。
那幅畫是我父親早年匿名捐贈的,價值連城。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林舒這個藝術總監帶著小情人游山玩水去了,把爛攤子扔給了館長。
每次去我父母家吃飯,我爸都氣得拍桌子。
我只是笑笑,然后私底下聯系了幾個董事會成員。
在最近的一次董事會上,我以我父親全權代表的身份,要求罷免林舒的藝術總監一職。
林舒帶著周嶼回來的當天,收到了兩份文件。
一份是美術館的免職通知書。
一份是我律師起草的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