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容覽內心的狂風過境相比,吳子顯那天扔下個重磅炸彈,后來卻表現得與往常無異。
他如今正靠在宿舍床頭,處理公司文件。已經三個小時了,頭都沒有抬起來過。他戴著藍光眼鏡,一動不動,只有碎發劃到眼前時,才會伸手把它們捋到耳根后。
以至于容覽開始懷疑,吳子顯那時露出的表情難道只是他的幻覺?又或者其實沒有什么深意,卻被自己過度解讀了?
忽然,吳子顯似乎想起什么,抬起頭說:“容覽,我們拍廣告那天……”
來了。
“怎么了,顯哥?”容覽立刻坐直身子,專注地注視著吳子顯。
“你有沒有發現,張導沒有頭發,他戴的是假發。”
“……”
“……”
“……不好笑嗎?”
容覽不著痕跡地嘆氣,覺得只有自己在意的話,那再糾結下去也沒有意義了。他換了個話題,對吳子顯說:“今晚佑哥和獻之哥叫我去他們房間看鬼片。”
“回來睡嗎?”
“應該不回來了,他們會害怕。”
“好。”
是錯覺吧,容覽居然從吳子顯面無表情的臉上,依稀看到幾分落寞。
秦佑和唐羨之今天選的片子是《遺傳厄運》,他倆慣例一左一右抱住容覽的胳膊,蜷縮在沙發上。
容覽一邊吃著薯片一邊想,這電影氣氛做的真挺不錯,比那些一驚一乍的恐怖片好多了。
就在故事進入gaochao,女主拿鋸子鋸掉自己腦袋的瞬間,房間燈突然猝不及防地熄滅,就連電視機也關閉了。
一時間,客廳里伸手不見五指。
死寂在黑暗中不過蔓延了數秒,容覽耳邊就炸開秦佑和唐羨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救命!草啊!別嚇我!!!”
“怎么回事啊臥槽!!怎么黑了?!”
容覽把薯片放到一邊,安撫身旁的二人,“別怕別怕,我在,應該是停電了。”
自從上次電纜被施工隊挖斷后,這片小區就經常性停電。業主委員會一直說要派人過去問問,但顯然沒有實質性進展。
兩人仍舊沉浸在恐怖片的氣氛里,根本冷靜不下來,抱著容覽大呼小叫。秦佑更是快嚇哭了,死死扒著容覽的肩膀,把頭埋在他xiong膛上當縮頭烏龜。
容覽無奈地笑著說:“你們不撒手,我怎么出去看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