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覽無奈地笑著說:“你們不撒手,我怎么出去看電表?”
這時候吳子顯也出來了,容覽雖然看不清他,卻能聽見房間門被推開,并傳來對方平靜的聲音:“停電?”
“對,不知道是不是跳閘,我想出去看一看電表。”容覽說,“佑哥,獻之哥,放手。”
“我跟你一起去!”
“嘶,別離我太遠!”
容覽好笑地搖搖頭,然后應允了。于是四人朝著門口前進,期間秦佑更是嚴絲合縫貼著容覽,生怕他跑了似的。
借著月光,容覽檢查了電表箱,排除跳閘的可能性。此外他還看到隔壁的鄰居也跑了出來,兩人簡單寒暄后,得知現在整個小區都沒電。
容覽打完國家電網的搶修電話,剩下的也唯有等待了。四人回到寢室,剛一進去,秦佑就握住了容覽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知道秦佑膽子小,容覽沒有拒絕,溫聲對他說:“家里還有香薰蠟燭,我給你點上,房間里能亮點。佑哥你怕什么?今天我不離開你半步。”
被容覽當小孩對待,秦佑臉上掛不住,于是嘴硬說:“我其實也沒有很怕。”
“好好好。”容覽不跟他較真。
秦佑嘴上說著不怕,轉手就摟緊了容覽的腰,把腦袋埋在他頸窩處。柔軟的頭發瘙得容覽有點癢,但他忍住了。
容覽摸黑找到餐邊柜,他記得香薰蠟燭就放在這里。
“先松下手,我把蠟燭點上。”
于是秦佑這才乖乖放手,體溫也離開了容覽。
容覽拿出香薰蠟燭配套的火柴,蹲下身點上的一瞬間,他的眼睛被跳動的火光晃了下。緊接著,他聽見遠處傳來秦佑的抱怨聲:“我去,手電筒沒電了!家里還有電池嗎?”
容覽猛地愣住,腦子里像是被燙傷般空白一片。
佑哥在那邊,那這邊的是……
容覽抬起頭,隔著橙黃色的燭焰,在蠟燭照亮的一小片區域里,看到了同樣蹲在他面前的吳子顯。
吳子顯默默看著蠟燭,目光明澈無暇,眼尾懨懨的,像一株環水生的蘆葦。
察覺到容覽在看他,吳子顯看過來,微微偏了下頭,幾乎是無辜地問:“怎么?”
剛才牽他手,摟他腰,把頭埋在他頸窩處的,居然都是吳子顯。
不是夢游,也不是醉酒。
清醒的、冷靜的、正常的吳子顯。
容覽的心臟幾乎要沖出xiong膛,心跳聲差點震碎他的耳膜,讓他感覺一陣暈眩。
“我、我以為是佑哥。”容覽磕磕巴巴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