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聯(lián)姻的消息傳來,陳家府邸的氣氛便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下人們走路都帶風,臉上掛著與有榮焉的笑容。
而陳山河更是整日里紅光滿面,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家族重新崛起的輝煌未來。
在這片喜氣洋洋的氛圍中,只有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那就是二表哥,袁貴。
他的臉上,終日籠罩著一層陰郁像一塊化不開的濃云。
他看著眾星捧月般的陳清兒,看著意氣風發(fā)的姑父,眼中的嫉妒和不甘幾乎要溢出來。
而這一切,都被魏武盡收眼底。
他知道,是時候給這顆早已埋下的炸彈點燃引線了。
魏武開始有意識地,更加頻繁地接近和“關(guān)懷”自己這位心事重重的二弟。
他利用袁貴對自己那種既嫉妒又畏懼的復雜心理,時而提點他的修行讓他感受到“大哥”的關(guān)愛;時而又在他犯錯時用嚴厲的語氣敲打他,讓他不敢對自己有絲毫的忤逆。
恩威并施,張弛有度。
一套組合拳下來,袁貴對魏武這個大哥,是又敬又怕,幾乎言聽計從。
這天晚上,魏武特意備了些酒菜,將袁貴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月色下,兄弟二人對坐小酌。
酒過三巡,袁貴的臉上,已經(jīng)泛起了紅暈,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大哥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是不是就這樣了?”
他端著酒杯眼神迷離,聲音里充滿了苦澀:“煉氣五層我卡在這個境界,已經(jīng)快一年了。眼看著你和清兒表妹都遠遠地把我甩在了身后,我我真是不甘心啊!”
魏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為他斟滿了酒。
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二弟,你的天賦,并不比我差。”魏武看著他,眼神真誠,“你只是心不靜。”
“心不靜?”袁貴自嘲一笑,滿飲一杯后,杯子重重砸在桌上。
“大哥,你說得輕巧。眼看著清兒表妹就要嫁給那個什么刁德一,成為人上人,而我們我們算什么?我們在陳家都要看人眼色,陳家在刁家有何嘗不是?”
“兩家說是成了姻親,這陳家不就是他刁家的附屬么?我們這附屬的附屬,又到時候,還不是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看人家的臉色過活?我能靜得下來嗎?”
魏武聞言,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放下酒杯,用一種帶著幾分惋惜和無奈的語氣,幽幽地說道:“是啊咱們倒是好說,就是委屈清兒表妹了。”
“嗯?”袁貴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