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袁貴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二弟,你有所不知。”
魏武壓低了聲音,身體微微前傾做出說悄悄話的姿態:“前幾日,我見表妹一個人在花園里偷偷地哭。我問她為何,你猜她怎么說?”
袁貴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識地追問道:“她她說什么了?”
“她說”魏武頓了頓,觀察著袁貴的表情,才緩緩開口,“她說,她根本就不喜歡那個高傲霸道的刁德一。她說,她寧愿嫁一個普普通通的同門,也不愿嫁入豪門,受那種委屈。”
“她還說在她心里,一直更欣賞像像二表哥這樣,雖然不那么耀眼,但溫柔體貼,知冷知熱的人。”
早已被酒精和嫉妒沖昏了頭腦的袁貴聽到,瞬間激動起來。
原來原來清兒表妹的心里,是有我的!
這個念頭,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袁貴的心中激起了千層巨浪!
他那點對陳清兒從小到大的朦朧的情愫,在這一刻,被魏武的話語無限地放大、發酵。
最終,變成了一種不該有的、瘋狂的念想!
魏武看著他那雙因為激動和欲望而變得赤紅的眼睛,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
他話鋒一轉,語氣又變得沉重起來。
“可惜啊木已成舟。你我兄弟終究是外人。”
“一旦清兒表妹嫁入了刁家,我們算什么?不過是她娘家的兩個窮親戚罷了。”
“到時候,我們去刁家拜訪,恐怕連正門都進不去。二弟你說的對,那個高傲的刁德一,說不定還會把我們當成下人一樣使喚,讓我們給他端茶倒水、掃地出門!”
“到那時,我們兄弟倆的臉,可就丟盡了!”
魏武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剖開了袁貴內心最深處的自卑、不甘和恐懼。
他的話術,精準地擊中了袁貴所有的痛點。
袁貴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咯咯”作響,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
對刁德一的敵意,對陳清兒那不該有的念想,以及對自己未來地位的擔憂,三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在他的胸中,瘋狂地沖撞燃燒!
他的內心,徹底動搖了。
憑什么?!
憑什么那個刁德一,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切?
憑什么自己,就要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
他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