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
我?guī)е钅钤诠珗@玩耍。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陸景川。
他站在三步開外,氣息粗重。
我抱著念念轉(zhuǎn)過身時,正撞見他望著孩子的眼神。
那里面有貪婪,有卑微,還有一絲不敢觸碰的小心翼翼。
陸景川在病痛的折磨下,消瘦了很多。
看見我看他。
陸景川慌忙低下頭。
他喉嚨動了動,聲音沙啞:
“好女兒,我是爸爸?!?/p>
我沒理他,抱著念念往公寓樓走。
他跟上來,像條被拋棄的狗。
他又開口,帶著哭腔:
“晴晴,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
我腳步一頓,側(cè)過臉看他。
陽光照在陸景川臉上。
能看清他眼底的紅血絲,還有未干的淚痕。
可我心里竟毫無波瀾。
像看一個陌生人演一場拙劣的戲。
“長命鎖是你親手給她戴上的。”
我輕輕晃了晃懷里的孩子,聲音平得像一潭死水。
陸景川的臉?biāo)查g白了,瞳孔猛地收縮。
他踉蹌著后退半步。
后背撞在欄桿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他知道我在說什么。
那瞬間的恐慌和躲閃,比任何辯解都更清楚。
他早就知道那鎖的用處,知道戴上它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