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那天,我去了。
我坐在原告席上,看著被告席上的兩個人。
周明哲瘦了,也憔悴了,西裝穿在身上顯得有些空蕩。
但他看向我的眼神依舊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怨毒和恨意。
仿佛我才是那個毀了他一切的罪人。
而他身邊的白露露,則全程低著頭,長發遮住了她的臉,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像一株風中凋零的殘花。
他們的律師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像兩只斗敗了的公雞,互相啄著對方的毛,試圖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另一個人身上。
周明哲的律師將他描繪成一個出身貧寒、努力上進,卻不幸被美色所惑,一時糊涂犯錯的可憐人。
白露露的律師則聲淚俱下地控訴,說她是初入社會,被周明哲用權勢和變態手段脅迫的無知少女,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沒有受法庭上這些聒噪聲音的任何干擾。
只是在合適的時機,看向了旁聽席第一排的林薇。
她對我做了一個安心的口型,然后對前方的律師席微微點頭。
我方的王牌律師,一個神情冷靜的女人,站起身。
「審判長,我方將向法庭呈上一份關鍵錄音證據,來自被告白露小姐主動提供的行車記錄儀。」
當周明哲那輕蔑、惡毒的聲音在莊嚴肅穆的法庭里響起——
「……等我把夏家的一切都拿到手,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讓她一輩子都出不來!」
旁聽席上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周明哲主謀的身份,以及他對我最惡毒的用心,被他自己的聲音,釘得死死的。
「我方還有第二份證據。」
律師的聲音冰冷而有力。
「這些視頻,是從周明哲電腦里取得的。」
她示意助手。
「因內容涉及對女性的嚴重侮辱,我方申請,只播放其中一段,作為被告周明哲人格扭曲、具有嚴重暴力和虐待傾向的證據。」
法庭的大屏幕上,出現了凱悅酒店豪華套房的畫面。
畫面里,白露露脖子上戴著項圈,像寵物一樣跪在地上。
而周明哲則坐在沙發上,端著紅酒,用腳尖挑起她的下巴,臉上帶著一種玩味而殘忍的微笑。
他用一種極其侮辱性的語言,命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