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夜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兇,豆大的雨點狠狠砸在維港漆黑的水面上,也砸在gti威龍小隊疾馳的裝甲車頂棚上,噼啪作響,如同密集的鼓點敲在人心上。
車內,儀表盤的幽光映照著威龍緊繃的下頜線,他一遍遍回放著通訊頻道里那段被重重加密的求救信號——
來自無名,信號里還帶著另一個識別碼:
長崎素世。
“該死,他們倆還是這么快被盯上了!”
副駕上的紅狼低吼一聲,布滿傷痕的指關節捏得泛白,他那把r14中間威力大口徑彈戰術步槍的索敵系統發出低沉的嗡鳴,手指調整著戰術平板上錯綜復雜的電子地圖。
“保安局那幫瘋狗,馬志明親自帶隊,天沒亮就把街區圍成了鐵桶!連下水道出口都塞了人!”
后座的牧羊人正快速檢查著彈匣,金屬碰撞聲在狹窄空間里異常清脆:
“威龍,硬闖是下策,馬督察這次像是鐵了心要拿人,火力配置不像例行檢查。”
威龍的目光銳利如鷹,死死鎖定在平板上一條被紅狼用虛擬紅線標出的、極其隱蔽的路徑——
那是利用舊城區錯綜復雜的窄巷、廢棄廣告牌支架,甚至一段早已停運的輕軌維修通道臨時拼湊出來的“幽靈路線”。
“就走這條‘老鼠道’!”
威龍的聲音斬釘截鐵,蓋過了車外的暴雨轟鳴,“紅狼,駭爪,我需要這條路徑上所有監控節點的實時屏蔽窗口,精確到秒!牧羊人,準備c4定向破門器,目標——素世琴行后巷的舊通風井蓋。無名撐不了多久。”
車輪在濕滑的路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裝甲車如同暗夜中的鯊魚,一頭扎進被霓虹和雨水浸透的迷離巷陌深處。
一場與時間賽跑的隱秘救援,在雨幕和警笛的間隙中悄然展開。
與此同時,香港中環新聞發布廳內,卻是另一番光景。
這里空氣冰冷干燥,與外面的風雨隔絕,只有聚光燈灼熱的光柱和無數攝像機鏡頭冰冷的注視。
保安局長鄭國雄站在講臺后,一絲不茍的深色西裝也無法掩蓋他額角不斷沁出、又在強光下閃閃發亮的汗珠。
他身后巨大的屏幕上,正無聲地循環播放著幾段精心剪輯過的監控片段:
長崎素世在深夜的陰影里取出一個微型通訊設備;
無名戴著兜帽,在一個油膩膩的茶餐廳角落,將一枚小巧的u盤推過桌面;
最后是兩人在廢棄唐樓頂層,被遠處霓虹勾勒出模糊輪廓的密會場景。
每一個畫面都被刻意放大、銳化,充滿了不言而喻的罪惡感。
鄭國雄清了清嗓子,麥克風將他的聲音放大,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沉痛和威嚴,回蕩在寂靜的新聞廳里:
“諸位市民,諸位議員,這些清晰確鑿的證據表明——”
他用力敲擊了一下講臺,發出沉悶的回響,“所謂已經‘棄暗投明’,接受我方監管的前哈夫克高級特工長崎素世,從未真正放棄她的立場!她仍在為那個臭名昭著的境外恐怖勢力服務!”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讓指控的分量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目光掃過臺下記者們震驚的面孔:
“更令人痛心疾首,更令人無法容忍的是!我們本應守護這座城市最堅固的盾牌——gti的特戰干員們,竟公然協助這名危險的間諜潛逃!”
屏幕上瞬間切換,放大了幾張模糊但能辨識出gti制式裝備的身影在封鎖區邊緣快速移動的抓拍。
畫面緊接著切到了立法會大樓前。
雨水打在記者們的傘面上,但幾名情緒激昂的議員全然不顧,他們對著鏡頭,揮舞著手臂,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尖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