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同時見到他們二人,云小幺干裂的唇瓣抿得更緊了。
云來福看見他回來,一整日的壞心情似乎有了發泄口,罵道:“你還知道回來。”
云小幺的肩膀抖了抖,他低著頭,把手里的東西遞出去:“我要到水了。”
云來福也看到了碗里的白饅頭,以及那一碗清澈的水。
他又罵道:“你個蠢貨,怎才要了一個饅頭?也不曉得拿陶罐去,這一碗水夠誰喝?”
云小幺不敢指責他貪心,只能低著頭,畏怯道:“給您喝,我不要。”
云來福哼了聲,似乎在滿意他的識相。
大手一伸,把饅頭拿了過來,原先潔白的饅頭表面瞬間印下五個臟兮兮的指印。
云來福把饅頭一分為二,把多的那一半給了云富貴。
云富貴陰惻惻地瞥了眼云小幺,哪怕他是有求于人,可語氣也是頤指氣使的味:“水。”
云小幺不敢耽擱,忙把手里的碗遞了過去。
云富貴給裝饅頭的碗倒了一些分給云來福,自己喝了一大口,剩下碗底那么一點留著給云母。
倒不是他想分,只是云母不比云小幺,那是他娘,大雍朝孝字為先,他被這禮儀壓了十多年,已經刻在骨子里,若是敢把老母親餓死渴死,云小幺告到官府去,他得賠命。
云小幺全程低著頭。
他不僅怕,也是擔心自己流露出渴望。
在陳家他只是喝了一碗水,還來不及填飽肚子,算起來這兩日他也只吃了半碗粥水,腹內早像打鼓一般響個不停。
但他若是露出想吃的表情,云富貴一定會揍他。
云母也不知做什么去了,但無非就是去找吃的。
云富貴給她留了一小口的饅頭和水,之后和云來福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