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侃失眠了。
他猶豫了半天,還是讓鄭婷婷進來睡了。他只是覺得,自己今晚這種狀態(tài),有個人在身邊也好。
鄭婷婷入睡之前,甚至還最后安慰他,性這種東西,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顏蘊茹說破天,也不過是和別人睡了一覺,如果別把性這種東西看得那么重,那么顏蘊茹實際上即沒有實質性傷害孫小侃,也沒有背叛孫小侃。
這種說法當然讓孫小侃嗤之以鼻。但是他已經不想再去和鄭婷婷反駁什么了。
夜里,他久久沒有聽到鄭婷婷的鼾聲,但是他也沒有心情去管鄭婷婷失眠了沒有。
夜里的幾次翻身,他也不知道鄭婷婷聽見了沒有。
直到半夜,他都在翻來覆去地想著心思,把這半年來能記憶起來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過了一遍。
有些事情還是能印證鄭婷婷說的話的,但是有些事情不能。
比如后來顏蘊茹和鄭婷婷一起去黃山了。當時視頻里面看到裸體的鄭婷婷,一時間對他造成的沖擊,和后來微信也沒有檢查出來啥,使他沒有繼續(xù)懷疑下去了。
但是現(xiàn)在看來,既然鄭婷婷是那個男人的秘書,這樣的話那個男人當時也在房間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想起來那個同學,于是他躲進被窩,用被子遮住手機的亮光,試探性地給那個同學發(fā)信息,問他睡了沒有,如果沒有睡,幫自己查一查顏蘊茹、鄭婷婷和那個男人那一天的開房記錄。
那個同學還醒著,他依然幫孫小侃查了。
韓楚焱那一天沒有在黃山的開房記錄。
這個消息讓孫小侃稍稍松了口氣。
但是隨后又來了一條信息讓孫小侃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那一天,顏蘊茹也沒開房記錄。只有鄭婷婷的。
這就大有玄機了。
沒有顏蘊茹的,但是確定顏蘊茹去了黃山住宿。說明,房間只需要鄭婷婷提前開好,別人就可以也去房間,甚至住下來都沒問題。
顏蘊茹應該就是這樣沒登記入住的。
那么問題來了。
顏蘊茹住的,那個男人當然也住的。
而且正常住宿,顏蘊茹登記一下身份證也沒啥大不了。
不登記,反而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但是,這些,現(xiàn)在又還怎么調查?
問鄭婷婷?
以今晚鄭婷婷碾壓自己的表現(xiàn),怕是肯定得不到真實的答案。
孫小侃再次悲從中來。
但是,他沒有再哭了。一方面鄭婷婷在旁邊了,一方面,他也明白,這種事情,想要真相,一定要自己查,悄悄調查。放棄幻想,準備斗爭。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調查結果,發(fā)現(xiàn)事情遠遠超出自己能夠容忍的底線了呢?
即使按照今晚鄭婷婷的說法,顏蘊茹就是那么一次糊涂,一時迷情,自己也是在梅朵央金的把柄被抓住的情況下,勉強接受。
后面,再有任何其他的信息,也輕易就能擊穿孫小侃容忍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