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整整病了七日,老夫人那邊也安分多了。
服下今日分量的苦藥,張醫女終于允許她出門。
她迫不及待穿戴好,素錦盤紋交領短襖,領口縫制無一雜毛的狐貍毛圈住尖尖的下巴,襯得小臉越發精致,下身蘇繡織鳥群,遮住腳腕。
想了想,解開綠蘿給她系好的香囊,取來北境暖玉墜在腰間。
這玉,是周寒鶴托人從邊疆送來的。
她偷偷留下,沒敢叫老夫人知道。
“小姐,馬車備好了?!?/p>
沈容嗯了聲,坐上去,馬車平穩駛向城外的香山寺。
行至半山腰,她下了車,改為步行。
倒不是沒有上山的車道,只是世人皆傳,此法更顯心誠。
她要為周寒鶴請一道平安符,月月不落,風雨無阻。
抵達山頂寺廟,沈容呼吸紊亂,面上露出不自然潮紅,但精神不錯。
綠蘿趕緊給她披上衣服,免得寒風入體。
沈容輕車熟路跪下、接過平安符捧在掌心,讓主持誦經祈福。
儀式走完,她剛把平安符貼身保管好,耳邊傳來一道冷嗤。
“裝模作樣給誰看,你把表兄害到去邊疆打仗,整整三年了!”
說話之人年紀不大,看著只有十歲左右,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沈容捏緊衣角,向來利落的嘴皮子此時說不出話。
此事,是她有愧。
當年周寒鶴若不是為了她,也不會……
“說話啊,啞巴了。”小姑娘氣鼓鼓用左手推了她一下。
力氣不大,上香時沾染的香灰碰到她群上,臟了。
沈容本就弱不禁風,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一時不察,連連向后退,差點摔倒在地。
小姑娘嚇到了,趕緊上前去扶,依舊嘴硬。
“沈容,你別碰瓷啊,我根本沒用多大的力氣,球球都不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