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慶云是特地過來送聘禮的,那蕭承煜身為學(xué)生自然是要護(hù)送他一程的。
趙宛舒跟蕭承煜倒是沒那么膩歪,她囑咐了他多加小心后,便把蕭韶光留在了家中,讓蕭承煜安心護(hù)送。
不過,離開前柳慶云倒是提到過一茬,說是今年的秋闈被推遲了,具體是什么情況,可能還得等另行通知。
據(jù)說是宮里太后身體不好,皇上沒有心思舉辦秋闈,一心給太后侍疾去了。
只是如此一來,辛苦備考的學(xué)子又得蹉跎一年,可天家做事,自然是容不得下頭的人議論,而且當(dāng)今以孝治天下,圣上這是以自身為表率,那就更無處指摘了。
趙家倒是覺得無所謂,畢竟趙容朗初初入學(xué)院,秋闈試不試水都不是他們?nèi)缃裨撽P(guān)心的,還是好生讀書,后面再好生搏一搏才是正經(jīng)。
趙容朗自己也有主意,故而都不需要他們多加擔(dān)心。
但如此一來,趙容濤就沒那么好了,他本意是想有了江家的支援后,他便能好生讀書了。
說實(shí)話,趙家的讀書天賦也不算是太差,趙容濤讀書那么多年,其實(shí)也不是完全肚子里沒墨水的,不然也不能讓江家資助他的。
但是,偏生這次白鹿書院招考,他前夜溫書,結(jié)果出色,到了這城里就不同了,多的是優(yōu)秀的人,三門入學(xué)考試,他堪堪墊底才入學(xué),實(shí)在算不得什么好拿得出手的。
雖然有他身體不適的原因,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知道是前頭自己太狂妄了,落下了不少知識,今后就得好生再苦讀了一番,不說狀元,好歹考個(gè)同進(jìn)士出身,也好拿出些成績來。
不然,他就永遠(yuǎn)只能被趙家三房踩在腳下了,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爹,你們怎么過來城里了?還,還這副模樣?可是家里出了什么變故?”趙容濤主動(dòng)問道。
趙大海聞言就有些心虛,方才女兒問起,他都是搪塞過去了,但此刻兒子又提起,他也不好再打馬虎眼了。
畢竟,今后他還得靠兒子,家里是不能回了。
好在他在路上就跟他爹商量好了口供,便道:“家里出事了,前兒個(gè)不知道你二伯還是三叔惹了什么人,牽連了我們。人家算計(jì)我和四叔了一通,害我們賠了一大通銀子,我還算好的,還能偷偷摸摸跑了,你四叔就沒那么好運(yùn)氣。”
“他啊,賭博,后來好像是去你家三叔家偷銀子,然后你三叔大義滅親,直接把他送牢里關(guān)起來了,今后還不知道什么章程。哎,咱們家是被你三叔他們害慘了啊!”
趙大海就挑挑揀揀說了,反正這罪名肯定是要三房擔(dān)了。
趙容濤聽著直皺眉,“三叔未免太狠辣了!都是自家人,便是分家了,也還是一個(gè)趙姓。他緣何要下這樣的死手!不過是偷了些銀子,還回去就罷了,還把人送去牢里……那四嬸和祿兒他們怎么辦?”
“不知道,應(yīng)該是被你四嬸娘家給接回去了吧!”趙大海根本沒關(guān)注這個(gè),他的目光在院子里打轉(zhuǎn),嘴里嘖嘖道,“阿濤,這院子可以啊,瞧著比咱家的那破屋子強(qiáng)多了。那我和你爺爺住哪里啊?”
趙容濤:“這是江少爺買的院子,我們只是借住。”
“江少爺?是那位江家的少爺嗎?”趙大海激動(dòng),“那我能不能去見見?你看,我也識字,也會算術(shù),要是江少爺?shù)糜茫乙膊皇浅园罪埖摹?/p>
他挺想搭上江家的大船的。
趙容濤揉了揉眉頭,“爹,你不打算回去了?”
“我還回去干什么?那不是尋死嗎?”趙大海可不想回去被花樓的人追債,“對了,說到這個(gè),你娘呢?她可是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銀子來找你們了。你們碰面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