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石壁被殆梓熙轟碎的同時,歸元之焰充斥洞窟,幽光大盛!尖嘯哀嚎的來物也在照映下得以看清,不過它軀體被植物貫穿,一類是歸元焰衍生的青暗植物,一類是不知名黑藤。
殆梓熙躍身閃避的同時催動幻能,揮舞長劍斬出一道道血刃,似人的無毛怪物被劍光斬中,身上的黑藤相繼被斬斷,臭油般的液體從它體內溢出,著實難聞又惡心!這怪物似乎和先前見到的那些不同,它的狀態是癲狂的!雖被異火蠶噬,它仍咆哮著沖殆梓熙而來,細長黑爪攜風拍向阻擋而來的長劍,懸殊巨大的怪力直直將她震飛!好在她借力一個空翻落地這才沒有倒在滿是碎石的地面上,只是修被那道怪力擊飛在了幾米開外的石壁上。
“好強悍的力量”殆梓熙收了心,不敢輕敵。
未等召回修羅長劍,滿是利齒的大嘴就朝她撲來,兩道陰風襲向腦袋雙側!“好快!”黑、紅兩道光影閃過,殆梓熙左手禁戮右手噬刃,兩匕被她反握在手深深插入近在咫尺怪物的后頸!她再是一個飛踢,借力讓兩刃狠狠勒過怪物細長的脖子!堪堪落地,殆梓熙的目光落在怪物滾落的腦袋上,黑油般的血液噴射一地。
失去頭顱的怪物還在詭異地扭動肢體,只是像是失了方向,十分遲鈍。
穩定了氣息,她嘴邊勾起淡然嗤笑,控出異火將殘軀完全包裹,見沒有異象再生才拂衣離去。
然而在少女走后,幽幽火光中一根黑藤毒蛇般自黑暗中蜿蜒而出,鉆入怪物體內,接著,又一根黑藤鉆入,又一根,又一根不大一會,原本老樹枯枝般的怪物尸體變得膨脹。
淌血腦袋兀地被一只黑手壓上,拖拽一路血痕,異火還在怪物身上燃燒,黑血滴答,腐臭和焦味相雜充斥這條幽深詭異的無盡道。
怪物手指插入自己滾輪的腦袋,以極其扭曲的姿勢匍匐而起,向著方才殆梓熙離去的方向爬行。
————雨點像冰雹一樣砸入江面,飛濺一層浪華。
兩岸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江漸漸變為河流,岸邊樹木愈來愈近,閃電劃破玄空密集雨流中的森林黑壓壓一片,即便相隔還遠也能感受到那來自密林的壓抑。
與外界陰沉雷雨不同,葉舟內亮堂而溫暖。
洛螢掀開大堂窗簾,外界景象在鎏金的眸子中映出,“還有半小時行程。
”在她后方對著地圖思索的蝕離淡然開口:“嗯,這次我們不必隱藏氣息。
”前三折骨的事想必也傳開了,有心人士必定有所察覺,既然他們明處那便沒有遮掩的必要。
洛螢頷首,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只要不影響塵世走向就行。
”正當兩神要繼續商討時,兩個身著黑衣的身影兀地出現。
殆梓熙痛苦弓身伏地,攥緊心口痛苦悶哼,與她同時出現的憶柒眉頭鎖緊蹲下身子相扶。
“照看好她……”“別碰我!”憶柒話未說完就被殆梓熙猛地推開,她又重重摔到地板上,雙膝與地板相撞發出“咚”的聲響,微卷長發無力地垂下遮擋面顏。
二神皆驚,面對著突發情況又驚又疑,“梓熙?”“怎么回事?”洛螢迅速瞬移到少女身側伸出手欲將她扶起,卻有刺痛感自她觸碰到少女肩頭時傳至全身,‘這是,雷電之力?’殆梓熙大口呼吸著拒接了好意,竭力撐起身子朝著自己房間踉蹌而去:“別管我”憶柒叫住欲追去的二神沉著臉吩咐:“安穩她的情緒,我去取素體!”鮮見他也露出焦急的神色。
“素體?!”“沒時間解釋!”留下最后一句話,他便消失不見。
素體即塑體,生于極南之地的奇植,五千年一開花、五千年一結果,素果有著生骨肉換筋骨的奇效,只是鮮少有人能從那死亡之地將它帶回。
望著少女逃離的方向蝕離眉頭不自覺壓低,眼下急需素體想是她有性命之憂!幾分鐘前的世界裂縫內——一抹血光飛速掠過石窟,洞壁余光中緊追而來十幾個瘦長詭影。
殆梓熙飛行的同時取出腕環中的qiangzhi器械,她迷路了,不僅迷路,還惹上一群黑體無毛怪物。
此時她才意識到這地方不止一個洞窟,也不是幾個,而是如同蜂巢一般!也只有她才會因好奇而循著陌生女人的求救聲而去,不過對此殆梓熙倒是不后悔,既然憶柒告訴她這是屬于自己的空間,她又怎能讓寄生蟲存在?怪物早已適應此處昏暗的環境,他們是惡犬、死靈,窮追不舍!忽而,追逐的方向閃過微弱光亮,彈雨直朝怪物而來,黑暗中一朵朵血花綻放,這些怪物仿佛不畏痛楚,仍嘶吼著猛沖。
覺察到異樣,那面的槍聲停止,更大的金屬著地的聲音響起卻被怪物嘶吼淹沒。
“嘭——!”橙黃火色照亮凹凸不平洞壁,火焰和熱浪隨之翻滾。
殆梓熙轟出一炮迅速將之收起繼續飛行,她知道這些怪物根本死不了,只能暫時抵御。
最重要的是找到操控一切的幕后者,這些怪物原本不該攻擊她,至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想,或許和穿刺怪物身體的黑色刺藤有關!果然,沖擊消失,那些怪物又托著支離破碎的軀體爬出火墻追逐而來!“這是逼我用幻能從而消耗力量?”拐過又一個岔口,殆梓熙驟然墜地轉身,眸中似有金絲閃閃,她抬起右臂,巨大冰墻瞬間出現將那側阻擋得嚴嚴實實!踉蹌退出幾步,殆梓熙果然聽見冰墻碎裂的聲音,不過怪物的咆哮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難聽的女音:“力量耗盡就不要跑了,乖乖把那東西給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尸~”她駐足故作驚恐地轉身氣喘吁吁,緊握長劍的手不住顫抖:“你是誰,為什么無故攻擊我,這又是什么地方!”在她靈視中,一個四肢細長的女人驀然出現,黑發黑瞳黑衣,皮膚毫無血色如同灰白的報紙,露出的皮膚松松垮垮,不知她在此處藏身了多少年。
“呵,”那女人不屑一笑:“為何不能攻擊你?力量耗盡了吧,還以為你有多么厲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