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車停在了店門口,但卻沒有下車,葉凌淵看著我,心疼地握住我的手道:“不用糾結(jié),你只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情感上的糾葛盡有可能地順其自然。”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現(xiàn)在的心情,我的記憶里他和顧老太婆甚至村里的其他人都一樣,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我情愿他負了我所有,因為這樣才可以填平二十年來我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待遇。可一旦事情有了反轉(zhuǎn),我不知道我應該怎么去面對我的20年。”
“我知道,有些傷痛是在心里扎了根的,你害怕反轉(zhuǎn)我也能理解。但是事實是什么樣的就是什么樣的,你要有勇氣。”
葉凌淵鼓勵我道:“如果你過去所受的傷害和他沒有關(guān)系,那么推翻原定的認知和事實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畢竟時間彌補不了的還可以用金錢彌補不是嗎?”
他說著舉起了顧家盛留給我的那個首飾盒子,我突然釋懷了一大半。
是啊、拋開情緒方面不談,用金錢解決問題就簡單多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下車和他一起走進了店里,老板正在打瞌睡,看到我立馬熱情地打招呼。“昭昭啊?你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我都以為你不來光顧我的生意了呢。”
“老板你怎么會這么認為呢?我只是這段時間太忙了而已。今天我不要兩碗臭豆腐,我要三碗,我?guī)Я藗€朋友過來。”
我說著指了指葉凌淵,老板一看,眼睛一亮,稱贊道:“呦,這是新談的對象吧、長得挺俊啊,這大高個跟一線明星似的,和你真配。”
葉凌淵蹙眉,不悅地反問:“一線明星怎么能跟我比?”
老板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略有點尷尬地看向我,我也有點兒尷尬,笑笑道:“他就是這么幽默的。”
老板順坡下驢也笑了笑,進去后廚給我們準備臭豆腐,我瞪了一眼葉凌淵:“沒事吧你?你比鄭瑜還自戀啊你。”
“亂講什么?又不是沒有人戀我,我為什么要自戀?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一線男明星都和很多女明星有過親密的接觸,我只對你一個人專情,他們怎么能跟我比?”
“……”我勉強地笑了笑,他要這么解釋的話也勉強過得去。
不一會兒老板的臭豆腐就上來了,我吃兩碗,給葉凌淵一碗,他皺著眉頭沒有動,臉上抗拒的表情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不管他,自顧自地吃了一口,突然感覺味兒有點不對。“老板,怎么味兒不太對啊?”
“唉,今天店里只有我一個人,我們家后廚不在。備用的豆腐都賣完了,這個豆腐是我自己弄的,味兒差點意思。”
“你們家后廚從來沒露過面,他是什么來路啊?”我問。
“他是我爸的徒弟,當年我做臭豆腐總是做不好,我爸病重后收了個徒弟教他做,你別說,他做得比我好吃多了。我爸死后他就勸我繼續(xù)開店,我做不好沒關(guān)系,他來做。賺的錢都給我,他一分不要。”
“他叫什么名字?”我又問。
“我管他叫老盛,他原名不知道,叫習慣了也沒問他,他也沒說。反正這店里每天都開著,這幾年生意越發(fā)不好,我都想關(guān)店,他非要我繼續(xù)開,完了他白天去碼頭卸貨,工地做小工,夜里就繼續(xù)做豆腐。”
老板也是個話癆,一說一大串,我聽著沒做聲。
三碗臭豆腐,葉凌淵一塊也沒有吃,以往我都是吃兩碗才夠,今天我只吃了兩塊就放下了筷子,也沒有什么胃口了。
付了錢我就帶著葉凌淵走了,一言不發(fā)的我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把車鑰匙丟給了葉凌淵。
“也許他當年真的是有什么苦衷,這里面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葉凌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