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是沒走成。
顧老爺子把我拉到一邊,勸慰我:“欣欣,你別走。你伯母她是老糊涂了,看在她大病初愈,你別跟她計較,算老爺子我求你”
看著顧老爺子懇切的目光,我終究是心軟了,答應留下來等顧老夫人的情況穩定后再走。
隔日,顧老爺子為慶祝顧老夫人醒來,大擺宴席。
我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一身素凈長裙,仿佛與周圍格格不入。
直到一道熟悉的男聲,在我耳邊冷冷砸下:
“真是好本事,回來第一天就鬧得妹妹割腕。如今還敢來這種宴席,你真是給我們程家長臉。”
我回過頭,程川站在那里,一身酒氣,眼神像浸了毒。
我喉嚨發緊,一句反駁都說不出來。
程川是程家的長子,我的名義上的大哥。
“當年你自己跑出去,現在回來又算什么?還是你覺得是阿芋欠你,要討回來?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張了張口,想說我沒有。
可他已經轉身,沒給我任何辯解的機會。
我心底像是壓了塊巨石,我想發聲,卻只能聽見自己心臟掙扎著咚咚作響。
我曾經以為,血脈是一種會被本能喚醒的東西。
我在塵世外哭了十年、苦了十年,一頭撞進這浮世繁華,滿心歡喜換來的,卻是被他們唾棄。
臺上,顧延舟,一身黑西裝,冷峻的眉眼多了難得一見的溫柔。他攬著程芋,眼中滿是愛意:
“感謝各位嘉賓百忙之中來為我母親祝賀。”
“我母親今日能醒,全靠我身邊這位,”他轉頭看著程芋,目光溫柔得幾乎融化,“程芋,她是真正的佛母,是我顧家這輩子的福星。”
“我將會娶她,成為我顧延舟唯一的妻!”
話音剛落,全場掌聲雷鳴。
可下一秒,他話音一轉,目光落在我身上。
與此同時,聚光燈也照向我。
“而某些人,自封神明,假冒佛母,趁亂溜進我家,蠱惑我的父親!”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想走,卻被程川抓住了手臂。
此刻場內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