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頁）

此刻場內一片嘩然。

“這不是程家找回來那真千金嗎？”

“真是在外野慣了，還敢冒充佛母？也不照照鏡子，她配嗎！”

我臉上一陣火辣，感覺像被狠狠扇了幾耳光。

程川看著我，眼神冰冷，“你居然這么不知羞恥！我以前還以為你只是無人管教，還想著拉你一把，帶你走正路。可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惡心透了，連你妹妹的身份都要搶！”

“搶？”我喉嚨哽咽，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響亮的巴掌聲，狠狠甩在我臉上。

我整個人被扇得偏過頭去，半邊臉火辣辣的。

程母站在我面前，眼中恨意滔天，嘴里喊著：“你把阿芋害得還不夠慘嗎？！非得逼死她才甘心是不是？！”

“你怨她搶了你的位置，可她到底做錯了什么？！她又不是自己要被換的！”

我抬手捂住臉，指尖都在發抖。

“是她被換的，那我呢？”我聲音沙啞低沉，“是我選的嗎？”

“如果不是她程芋的親生母親，我會被丟在橋洞下，浪跡四海，居無定所嗎？！”

“我沒有父母，沒有朋友，只有師父一人將我拉扯大。我踏遍全國，救死扶傷，好不容易積累的因果，也要憑空送給她一個被捧在手心、不食人間煙火的嬌小姐嗎？！”

程母微微一愣，眼神一閃：

“是你自己不愿意回來，家一直都在，你不回來，能怪我們嗎？”

“況且，程芋是佛母轉世，是上天的恩賜！跟你一個流浪在外的，有什么關系？”

程父一把將有些搖搖欲墜的程母摟進懷里，大聲宣布：“你不知悔改，還污蔑你妹妹。今天當著這么多人，我就一句話：我們程家，沒你這樣的女兒！”

“我們，斷絕關系！”

我猛地抬頭，心中愕然。

所以，他們不是冷漠，是早有決絕。

程芋是他們一直養在膝下的“佛母”，溫柔、乖巧、柔弱，值得他們疼。

而我這個真佛母，來得太遲，太不好掌控。

他們要的，從來不是我這個“人”，他們要的只是那一個被天命點過的名號。

我終于笑了，心如死灰。

笑我自己都重來一次了，還在奢望他們那微不足道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