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白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一件皺巴巴的夾克。
頭發有些亂,眼底是深深的疲憊和焦躁。
溫染也失去了所有光彩,素面朝天,一件普通的針織衫裹著單薄的身體。
眼神里有種被生活磨礪出的尖利。
“錢呢?住院費又不夠了,醫生說了下周就要安排手術。你天天就知道打你那破游戲,讓你去找份正經工作就那么難嗎?!”
溫染的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顧飛白猛地轉過身,一臉煩躁和不耐煩。
“你吼什么吼?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你以為錢那么好賺!要不是你當初非要生下這個病秧子,我們至于這么慘?”
“顧飛白!你還是不是人,孩子生病是我的錯嗎?你摸摸良心,要不是你沒本事,我們會連孩子的醫藥費都湊不齊?”
溫染氣得渾身發抖。
顧飛白像是被踩了尾巴,指著溫染的鼻子大罵。
“當初要不是你不要臉,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我告訴你溫染,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就是個掃把星!到現在還在偷偷看他新聞吧?水性楊花的賤人!”
“你混蛋!”
溫染尖叫一聲,撲上去撕打他。
“我瞎了眼才會嫁給你!我當初就該……”
顧飛白用力推開溫染,罵罵咧咧地走向吸煙區。
溫染跌坐在長椅上,捂著臉,肩膀劇烈地聳動,絕望的哭聲壓抑地傳來。
妻子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眼神帶著詢問。
我收回目光,平靜地搖搖頭,小心地扶著她起身。
“沒事,我們走吧,該去檢查了。”
晚上,哄著懷孕的妻子安穩睡下后,我獨自來到寬敞的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