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獵人,不是殺人犯。
可許向前殺人,比殺一只雞還利索。
張虎撐著地爬起來,胸口劇烈起伏,他看向許向前的目光里,敬畏第一次壓過了熟稔。
他親身參與了,才更明白剛才那短短幾秒有多兇險。
許向前沒理會眾人的目光,他蹲下身,動作麻利地在兩名悍匪身上摸索。
“愣著干什么?”他頭也不抬,聲音平靜得可怕,“等他們老大帶人來開追悼會嗎?”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眾人頭上。
對啊!這兩個人不是獨狼!他們還有同伙!
搜出來的東西不多,但很實在。一沓皺巴巴的票子,大概有兩三百塊,幾十發黃澄澄的步槍子彈。
“錢和子彈收好,吃的也帶上。”
許向前站起身,將那兩支半自動步槍檢查了一遍,確認了保險,然后扔給兩個看起來還算鎮定的隊員,“把車開過來,停到隘口里面,別留下車轍。”
他又指了指兩具尸體:“拖到那邊的石縫里,用碎石蓋起來。動作快點,把血跡也用土蓋上。”
很快,現場被清理得七七八八。
那輛破舊的吉普車被開進了隘口,兩個隊員開著,許向前坐在副駕,張虎和剩下的人擠在后座,氣氛壓抑。
吉普車在顛簸的草地上行駛,目標直指巴圖的家。
……
巴圖正坐立不安。
他既希望許向前能解決麻煩,又害怕許向前他們出事,更怕那伙悍匪會直接找上門來。
他隔幾分鐘就掀開氈房的簾子往外看一眼,廣袤的草原空蕩蕩的,讓他心慌。
突然,一陣熟悉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巴圖的心猛地一沉!
是那輛吉普車!是那伙天殺的畜生的車!
他們回來了!
許向前他們失敗了?被抓了?還是……他們根本就是一伙的,之前的一切都是演戲,為了騙取自己的信任?
一瞬間,最可怕的猜想占據了巴圖的腦海。
他渾身的血都涼了,手腳發軟,幾乎站不住。他跌跌撞撞地退回氈房,一把抓起靠在墻邊的老舊獵槍,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完了……全完了……”巴圖嘴唇哆嗦,眼里滿是絕望。
吉普車停在了氈房外。車門打開,幾個人影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