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海水里抱住兒子,“我們傷你爸爸很深,等下我們去求他原諒好不好?”
晨晨懵懵懂懂地點了頭。
可就在她略感心安地站起身時,身下微弱的血流猛然變大。
血水很快浸染了她的裙子……
我醒來時,窗外天光微亮。
周思夢抱著晨晨像是在門口站了一夜。
臉色灰敗,眼底通紅。
“予白……”她聲音發抖,“對不起,我們的孩子……孩子沒了……”
8
晨晨手里攥著一張新畫的全家福。
這次,畫中的爸爸明顯是我的臉龐,一頭濃密的黑發。
他怯生生地喊了聲“爸爸”,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
我沒看他,從枕頭下抽出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我放棄了撫養權,晨晨到18歲成人的撫養費我已經都打到你卡上,以后我們再無關系了。”
周思夢的膝蓋重重砸在地上,額頭抵著病床邊緣發抖。
她提起我們初遇時,她為我擋酒喝到胃出血。
說起我出車禍時,她在手術室外守了三天三夜。
這些往事像隔世的夢,連痛都變得模糊。
晨晨抽泣著抱住我的手臂:“爸爸,我再也不要別的叔叔了!我記得你給我講故事,生病守我到天亮……你別不要我……”
我輕輕抽回手,目光平靜。
“你們的悔意,來得太晚。我早已不需要了。”
周思夢渾身一震,像被抽了魂。
她癱坐在地,抱著兒子,哭得像個孩子。
我卻再泛不起一絲漣漪。
眼淚,早在海里流干了。
地下室里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站在窗前,看著江淺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沾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