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消失的顧問（第1頁）

周也盯著那把染血的手術刀，刀尖穿透紙狼的腹部，血跡已經干涸成暗褐色，但刀柄上z兩個字母卻清晰得刺眼。

齊默的電話依然無人接聽。

辦公室的窗戶半開著，夜風卷著雨絲撲進來，吹得桌上的文件嘩啦作響。周也的目光掃過齊默的辦公桌——鋼筆還放在筆記本上，杯中的咖啡余溫尚存，西裝外套掛在椅背上。

人卻不見了。

周也抓起外套沖出門，走廊上空無一人。他一邊快步走向電梯，一邊撥通了技術科的電話：調齊默辦公室外走廊的監控，十分鐘前到現在，立刻！

電話那頭的小張聲音緊張：周隊，監控系統……十分鐘前被切斷了。

周也的指節捏得咔咔作響。

雨越下越大。

周也的車疾馳在濕漉漉的街道上，雨刷器瘋狂擺動，卻仍趕不上暴雨的傾瀉。他的手機屏幕亮著，導航終點是齊默的公寓。

齊默的檔案他看過——28歲，海歸犯罪心理學博士，父親是前副局長齊振國，因貪污案入獄，三年前在獄中自殺。齊默回國后直接空降市局，表面上是顧問，實則是高層安插的眼線。

這些信息在周也腦海里快速閃過，但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

齊默不能出事。

齊默的公寓門虛掩著。

周也拔槍，緩緩推開門。玄關的燈亮著，客廳卻一片漆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鐵銹味，混合著雨水的氣息。

齊默？周也低聲喊。

沒有回應。

他貼著墻壁前進，手指扣在扳機上。客廳的窗簾被風吹得翻飛，雨點砸在玻璃上，像是某種急促的暗號。

突然，臥室方向傳來一聲悶響。

周也猛地轉身，槍口對準聲源——

臥室門縫下，緩緩滲出一灘暗紅色的液l。

門被踹開的瞬間，周也的瞳孔驟縮。

齊默倒在床邊，白襯衫被血浸透，右手死死按著左腹的傷口。他的金絲眼鏡碎了一半，鏡片裂痕像蛛網般蔓延。聽到動靜，他艱難地抬頭，嘴唇因失血而蒼白。

……你來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周也幾步沖過去，扯開他的襯衫查看傷口——刀傷，不深，但血流量不小。他迅速扯過床單按壓止血，另一只手掏出手機叫救護車。

誰干的？周也咬牙問。

齊默的睫毛顫了顫，沾著雨水和血，顯得格外脆弱。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里攥著一張被血浸透的字條。

周也展開字條，上面打印著一行字：

「第二個禮物，你喜歡嗎？」

醫院走廊，消毒水味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