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御書房的臺階,齊司延主動出聲道:“我今日恐不能隨許公去處理妻弟的玩鬧話了,得去催催庫部郎中,免得遲遲沒有進展,讓皇上誤以為我對修繕崇光院的事不上心。”
“我妻弟口無遮攔之事,還請許公多費心幾日,待我同庫部郎中確認好了,為何修繕崇光院的撥款,遲遲未下來后,再來同許公道謝。”
許清微笑頷首:“不打緊。”
兩人今日剛一交談,就雙雙被請到御書房,本就不宜再多交流。
望著齊司延遠去的背影,許清眼底一片冷意。
他自不可能讓齊司延去查清楚,為何修繕崇光院的撥款,遲遲未下來。
待上了自己的馬車,他摸了摸胡子,朝自己的隨侍下了兩條指令。
而齊司延只是去見了見庫部郎中,走了過場,壓根沒有久待。
李彥成在御書房那一提點,許清一定會所有行動,此時他要再想查事情的始末,難如登天。
好在,他早就掌握了許昌安挪用這筆款項的證據,不過是捅破與不捅破的事了。
齊司延回了侯府,同江元音一道用午餐。
他把在御書房的種種,轉述與她聽。
江元音聽完,冷聲道:“他倒是會裝好人,還把珩王給拉下水。”
要籠絡齊司延,成為李昀璟幕僚,不靠威壓,靠施恩?
李霽最是無辜。
按照血緣來說,他們一個是她的叔父,一個是她的舅舅。
許清能有如今的權勢地位,多少有她母親的助力和功勞吧?
可他眼里,只有如何才能助李昀璟坐穩太子之位,保住他的權勢地位。
兩相對比,李霽比許清要有人情味得多。
也是,他們兩個一個在權勢的漩渦里,一個作壁上觀,所求不同,選擇自然不同。
“放心,珩王不會有事,”齊司延安撫道:“在皇城,明哲保身比追逐權利更難,珩王自有珩王的手段。”
江元音是認可的。
李霽不是傻子,否則上輩子不可能成為這場皇權爭奪的幸存者。
她不再糾結這個點,問道:“許國公那邊,侯爺是打算拿其嫡三子許昌安挪用庫銀的事,來堵住他的嘴?”
齊司延看她眸光閃閃,很是了解她的反問道:“阿音是有想法和主意?”
江元音點點頭,“我以為,許昌安挪用庫銀的事,是個挺好的牽制國公府的籌碼,用在堵住我身世一事上,有些浪費了。”
齊司延專注看她,一副認真聆聽,靜待后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