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謝過二嬸嬸了。”沉玉聞言便笑,“這香膏驅蚊確實好,這兩日我屋里都點著呢。”
孫氏聞言佯裝一愣,隨后捂起了臉,像是不好意思。
“哎,有我們玉姐兒這句話,嬸子我就是搓艾草葉搓紅了手也是值得呢,你瞧瞧,嬸子之前玉姐兒也千萬別和嬸子一般見識。”
要不說孫氏確實豁得出去,左一句右一句的,把錯全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說到最后,她才把此行的來意道明了。
“大嫂你是知道的,二爺整日忙著商行里的那些事兒,女兒的事他也不是不上心,但他一大老爺們兒,我能同他說什么?”
孫氏看了阮氏一眼,又連著嘆氣。
“可憐我這個當娘的,千想萬想就是想讓柔姐兒能做個官家太太,這不,就算要我跟大嫂你賠一萬聲不是,我孫采萍也認了!”
孫氏話說到這個份上,阮氏就算再不精明,也能聽明白了。
“你別這么說,我們當娘的,都是一心一意為了女兒,此事也是我疏忽了。”
“大嫂你這么說,我就更無地自容了呀。”孫氏假意笑哭了,抹了一下眼角以后又試探地問,“那過兩日曲院寺的殿春宴,還能請大嫂再把柔姐兒帶上嗎?”
阮氏至此也終于知道,之前二太太孫氏心里的疙瘩,究竟是什么了。
等孫氏紅著眼從主屋出來,一直站在院子里候著她的碧桃便立刻迎了上去。
主仆二人速速出了疏影堂,直至走回蘭淵閣,碧桃才忍不住問孫氏,“大太太有為難您嗎?”
孫氏此刻臉上已經完全看不見之前在疏影堂時的歉意和懊悔了。
只見她瞇著眼,坐在了妝鏡前,一邊用珍珠粉按壓著哭紅的眼尾和鼻尖,一邊冷笑出聲。
“為難?我倒是想啊,但她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只能乖乖地看我把這一出苦情戲給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