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怎么。”沉玉低頭,將垂落的發(fā)絲勾至而后,滿不在意道,“小姑娘閑來無事尋人開心罷了。”
可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竟抬起頭,對著裴肅就是如花照水般燦爛一笑。
“又或者她們是嫉妒我之前幫你去宮里辦過事,以為我入了你的眼?”
“什么?”
當初日日耳鬢廝磨,裴肅太清楚小女人的那些細微表情了。
沉玉其實很少會笑至眼底,但通常她這樣笑的時候,心里都是存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小九九。
“沒什么,就是前幾日我突然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倒是也明白她們?yōu)槭裁匆恢倍⒅伊恕!?/p>
其實,沉玉也不大,她和沈云卿是同歲的,比棲霞也只大了兩歲。
但過往的歲月如鈍刀割麻繩那般磨煉了她,再加上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整個人一直被裴肅的行事作風浸潤著,所以她的心思遠比同齡的那些貴女們要穩(wěn)重成熟得多。
“什么事?”裴肅用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也沒什么。”沉玉沖她眨了眨眼,“只是我在想,什么時候能改口喊你一聲姐夫?”
裴肅一愣,顯然沒想到這樁,半晌才冷笑道,“那你多半是沒機會開這個口了。”
“怎么會呢,姐夫。”
沉玉依然笑瞇瞇的,微揚的眼尾上因為點了胭脂而閃著紅潤的光,像極了翹著尾巴的小狐貍,狡黠得很。
裴肅心想,她這張臉,和宋宜貞的那張,其實一點也不像。
就在這時,門簾外忽然有了動響,是亭松回來了。
裴肅讓沉玉去換了一身他的衣裳,再把沾了血的裙子交給亭松,吩咐道,“速去速回,不要被人發(fā)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