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送禮已過去三日,江芍確確實實是謹記著不與馮家人多做接觸,索性連門都不出,只是沒想到三日里風平浪靜,居然一點事都沒有發生。
她倒是有些懷疑,是否是自己所思所想過多,倒是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泱泱,這幾日你為何都不曾愿意出門?明日雅集,不會也不愿與我一起去吧?”
坐在她身后的陳香蓮問道,神情亦是有些發愁。
“不去?!苯值?,“那三年和宋彥恒的事情,本就讓那些世家貴女對我多有微詞,現在這種雅集,也都是世家貴女。”
“又加上出了馮寬這件事情,我若是去了,不得被她們的唾沫星子淹死才怪呢?!?/p>
江芍嘴上說著,忍不住去揪放置在桌邊的竹葉。
陳香蓮聞言,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先前,似乎也的確是她有在其中推波助瀾。
“泱泱,之前是我錯了,這次你同我一起去雅集上,我替你澄清,不叫你再蒙受這不白之冤?!?/p>
她說著雙手合十,“你總該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呀?!?/p>
江芍瞧著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也沒有怪你,當年知事各有難處,如今我們和好了,那就是最大的幸事。”
“至于這什么雅集,我還是不去摻和了?!苯秩耘f拒絕。
陳香蓮嘆氣,趴在桌子上看著江芍,“可這誤會不能一直存在,難得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三日前,剛出了賀思賢的事情,我到現在還心有余悸,你就陪我吧?!?/p>
她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江芍,江芍著實是被她盯的,沒有辦法,只得嘆氣應答。
江芍其實知道,關于這些事情,在陳香蓮心里,其實算得上是一塊心病了,她總在埋怨自己當年為何不經調查,便武斷認為是她之錯。
不僅如此,還助長了那些她的流言蜚語散播,這也才導致京城之中,沒有幾家貴女對她印象好。
江芍其實是不在乎的,畢竟,這些女子只能出入后宅,所見所聞,也就是這些情愛之事,所以,她也不曾怪她們,只知此事。
“既你已答應了我,那,快快帶我去你臥房,我為你挑幾身合適的衣裳?!标愊闵彿讲诺奈也徽駸熛粕?,立刻高興起來。
江芍也實屬有些無奈,“去這樣的雅集,我還是收斂點吧,打扮的花枝招展,便就的有談資了?!?/p>
陳香蓮立刻,便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坐下,“這都怪我,讓你連精心打扮的權利都沒了?!?/p>
她看著她時不時瞄向自己的眼神,一下子笑了。
“你就在這給我裝可憐吧。”江芍道,“我不通詩墨,也不善女紅,其實自小在你們之間就是一個異類,先前沒人說我,只是因我爹娘在世,如今……”
她神色黯然了下來,“我爹娘也已仙逝,他們自然無所顧忌。”
陳香蓮沒想到自己竟牽扯到了她的傷心事,一時間,又是慌張,又是悔。
“我,我不該說這些的,你莫要難過,你若不想去,那我們就不去了,我也不去了,遠也不是什么好去的?!?/p>
陳香蓮慌慌張張的安慰。
江芍回頭看著她,心底知曉他為何如此張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瞧把你嚇的?!彼?,“都過去多長時間的事了,無妨?!?/p>
“我既然答應了你要去這雅集,那么自然就是會去的,你剛剛的話說得對,被人冤枉得久了,他們或許就已經不知道我本是清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