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餐食之無味。
臨出門,我將打包的料理隨手給門口地流浪漢。
學校外那片山林崎嶇,路有些難走,視線太暗我總會崴腳,他忽然牽住我的手,可我沒有回握他。
悟偏頭看我,明明隔著黑眼罩,夜色沉沉,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可我偏偏讀懂了他的意思。
我抿唇,坦然道:“我有點生氣。”
他的肩線顯然繃直了一瞬,打趣道:“原因呢。”
“不知道,就是很生氣。”我面無表情道。
“如果我道歉,你會開心?”五條悟敏銳的抓住了某個關鍵點。
我一言不發的往前走,腳下沒踩穩,差點摔倒,一雙手牢牢按住我的肩膀,帶著溫熱氣息的xiong膛隔著柔軟的布料貼近我后背。
“可以消氣。”緊接著補充道,“只是一點點。”
“我明白了。”他坦然道歉。
回憶若是有氣味的話,那么有關于她的一定是腐朽黏膩的血肉糜爛的味道。她喚一聲我的名字,我都不寒而栗。
昏暗的夜色下,只有他的發色是一抹亮眼。
我沒有告訴悟,我一直恐懼著姐姐。在他告訴我這份詛咒的核心竟然是她對我的愛時,我心中竟然產生了永遠無法逃離的絕望。接著惡心,猶如胃袋被倒翻過來,想將吃進胃里的殘渣統統吐出來。
如果愛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是痛苦,是眾叛親離,精神虐待,那么她做到了,她什么都沒有給我,接著把我的一切都奪走。
她和神城雅也有什么區別?
我寧愿她恨我,至少憎恨磊落。
或者彼此都真誠些,我剝奪你存活的權利,你詛咒我,變成這副模樣,有來有往,互不相讓。你千萬別說愛我,真的,那太惡心了。
我雖然惱火,但原諒了他的冒犯。因為在那一刻我忽地察覺他在我心中早已占據一個特殊位置,容得下更多寬容,比起怒意,我更有些擔憂他會忽然離我而去。
陣痛藥劑通常是用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僅針對我個人狀況。
情緒涌上時,我的身體總是莫名幻痛。當然了,我也會對藥物上癮,不過這個問題更好解決。
我和洗漱完后的五條悟對上視線,不遠不近的距離,我露出一個柔軟的笑臉。
“現在開始,還是過會?”我問他。
“都可以——但是,你得先幫我一個小忙。”他依著門框,一米九的身高幾乎堵住大半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