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聽著卻眼睛都亮了起來。
現在京都的人都在傳,說英國公府的世子把英國公壓得抬不起頭來,英國公想續弦,還得看長子答應不答應。就連公公也曾私下問過婆婆這件事,只是四姑奶奶新婚,婆婆不好把四姑奶奶叫去問話,若是她能窺得一二,那郭氏在家里哪兒還有立足之地?
打定主意,她笑道:“那就等四姑奶奶什么時候有空了,我們再一起去。”
竇昭笑道:“也不知道你侄女等不等得?”
蔡氏聞言不免訕然,但她總有話回答:“那有什么打緊的?銀樓的師傅手藝那么好,我也可以去打幾件首飾嘛!我攤上了你十哥這個不管事的,總得自己為自己打算吧?”
竇昭微微地笑。
眾人說了一會兒閑話,汪少夫人率先起身告辭:“……今天是我們家姑奶奶出嫁
剝繭
竇昭只是溫柔地抱著宋墨。
上一世,定國公的死對她而言就是一樁懸案,這一世,她并不比上一世知道的更多,與其胡亂猜測而把宋墨引入歧路,還不如相信宋墨自己能找到答案。
她只需要在他脆弱的時候抱著他安慰他就行了。
宋墨安靜下來。
竇昭繼續輕輕地撫著他的額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響起仆婦們輕輕的腳步聲。
屋檐下的大紅燈籠被依次點燃。
紅彤彤的,在這深秋里透著暖意,讓人的心也跟著溫暖起來。
宋墨突然從她的懷里坐了起來。
“壽姑,你還記不記得日盛銀樓的事?”
暖柔的燈光,卻難掩他神色間的凝重。
竇昭微愣,隨后點了點頭,道:“還是顧玉出面,才把爹爹那些簽了章的契紙拿了回來。”
“壽姑!”宋墨并肩靠在了竇昭的身邊,和她耳語,“太宗皇帝在位十九年,仁宗皇帝更是在位三十二年,如果皇上身體安康,你說,遼王敢在京都圈錢嗎?”
上一世,承平二十年的宮變,就是因為皇上傳出彌留在際的消息,而且事實也證明,皇上的確是病入膏肓,就算沒有宮變,他也命不久矣。
這是竇昭能給宋墨的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