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剛才宋墨扭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又很快地轉(zhuǎn)過頭去,一面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大通話,一面又有紅暈從耳根一直染到面頰,她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想把屬下介紹給她的嚴肅感剎那間消失得無蹤無蹤。
自己衣飾整齊,就這樣瞥了一眼也能鬧了個大紅臉,以后可怎么得了?
她想到頤志堂雖然有七、八個丫鬟,可都是粗使的丫鬟,宋墨近身服侍的卻全是些小廝,又有些釋然,趁著他說話的功夫,隨手披了件夾衣在身上,笑道:“來日方長,也不用急于這一時。若是時間不夠,以后再見你的下屬也不遲。反正我和嚴先生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嚴先生幫忙,日常性的事務(wù)想必不會有什么困難。”心里卻想著今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宋宜春就派了個自稱“魯嬤嬤”的婆子來催她和宋墨去祠堂。
還好她跟著祖母養(yǎng)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xí)慣,魯嬤嬤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起了床,不然此時的英國公府恐怕上上下下都在傳她怎么懶惰了吧?
看樣子,宋宜春并沒有因為是個男子就把目光放在廟堂之上,而是還停留在內(nèi)宅……
這件事雖然曝露出了宋宜春的格局之小,卻也給竇昭提了個醒。
她以后,得多個心眼才是!
“寧德長公主和陸老夫人還是
回門
竇昭和宋墨正在給宋宜春問安,來接竇昭回門的竇濟昌到了。
宋宜春滿腹的話只好悶在了肚子里,匆匆交待了竇昭和宋墨幾句,就讓他們出了門。
狂風(fēng)裹挾著傾盆大雨如潮水般一陣陣地涌過來,抄手游廊像被水洗了似的,更不要說走在上面的人了,鞋襪和衣裾立刻會被淋得透shi。
大家披著蓑衣穿著木屐。
竇昭比平時又高了幾分。
素心吃力地幫她打著傘。
“我自己來吧!”竇昭笑著,伸手去接素心的傘。
卻有雙晶瑩如美玉般的手伸了過來,趕在她前面接過了素心的傘。
竇昭愕然地抬頭,看見宋墨淡淡的面孔。
“我來吧!”他不動聲色地持傘,攬著竇昭的肩膀朝外走去。
給宋墨執(zhí)傘的陳核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了半天才追上去。
竇昭的個子剛剛齊宋墨的耳根。
她若略一傾身,就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