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竇昭笑著走了出去。
宋墨松了口氣。
竇昭卻探頭進來,笑道:“兩人在一起,不就是為了讓彼此覺得更舒適,更愉悅嗎?”
宋墨愕然,繼而若有所思。
竇昭一邊轉身離開了盥洗室,一邊著身后的人高聲笑道:“你洗完了澡叫我,我幫你洗頭。”
聲音清脆悅耳,不知道怎么,讓宋墨想起了小時候養的那只黃鸝鳥。
他不由微笑,高聲道:“我習慣洗澡之前洗頭。”
“那好吧!”竇昭眉眼彎彎地又走了進來,“我幫你洗頭。”
宋墨坐在了一旁的小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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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從盥洗室里出來,竇昭正和素心將一床寶藍色并蒂蓮花的綾被鋪在內室臨窗的大炕上。
聽到動靜,竇昭抬起頭來,笑道:“我晚上習慣了有丫鬟值夜,你不如就睡在內室吧?”然后用一種調侃的語氣道,“總不能讓你半夜起來給我端茶倒水吧?”
“有何不可?”宋墨挑了挑眉,含笑坐到了臨窗的大炕上,“你不是說,兩人住在一起,要讓彼此覺得更舒適、更愉悅嗎?”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從容不迫。
竇昭不禁莞爾。
宋墨,適應得可真快!
這樁婚事決定得太匆忙,不僅是她,就是他,也沒有準備好。
可她把他的鋪蓋從宴息室里移到了內室,他不動聲色地接受了,這應該可以算是個良好的開端吧?
提醒
素心將溫著茶水的小木桶放在了靠墻的長幾上,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并帶上了內室槅扇的門。
屋子里立刻安靜下來,遠處的更鼓聲清晰可聞。
宋墨問竇昭:“寧德長公主和陸老夫人都和你說了些什么?”
今天他們一個跟在宋宜春身后招待男賓,一個隨著陸大奶奶招待女眷,雖然彼此都知道對方在什么地方,卻連個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認親的女眷中,以寧德長公主為貴,以陸老夫人為尊,如果竇昭能得到寧德長公主或是陸老夫人的認同,對她以后和勛貴之家打交道及親戚之間的走動大有裨益。
“也沒有說什么特別的話。”竇昭笑著,“都是些家長里短。”她能察覺到宋墨對陸家的重視,遂把寧德長公主和陸老夫人邀請她到家里做客的事告訴了宋墨,“……說到時候會給我下帖子的。”
宋墨心情舒暢。
寧德長公主和陸老夫人都是那種看上去和藹可親實際上骨子里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想到她們的認同并不是件簡單的事,能被兩位主動開口邀請到家里做客,那就更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