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笑成了一道縫。
壽姑從來都是這樣的體貼人。
什么為難的事到了她手里都變得簡單起來。
他挽了衣袖,豪氣地喊著小廝:“給我們把棋具拿過來!”
竇昭抿了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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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春覺得那四柄金燦燦的如意就像四張大嘴,正嘲諷地沖著他猙獰大笑。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不是說竇家四小姐是個娘不疼爹不愛的嗎?
怎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大筆陪嫁?
壓箱錢,壓箱錢,不是應該壓在箱籠里悄悄地帶過來的嗎?
怎么會有人把壓箱錢這樣厚顏無恥地用抬盒抬過來?
還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用尺長的赤金如意壓著……
今天怎么就不刮大風?
把這滿箱的銀票都刮跑了,也讓宋墨跟在后面哭著喊著也追不上!讓宋墨也心疼肉疼一回!
他不禁朝陶器重望去。
陶器重滿面的茫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而宋墨的心正如宋宜春所希望的那樣,正一抽一抽的。
他這個岳父……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樣的事,也能做得出來。
他是怕自己欺負竇昭,有意給宋家一個下馬威呢?還是錢多得已經和他們不在一個檔次上了,四萬兩如同他們眼中的四百兩,四千兩的價值是一樣的呢?
可以預見,未來的京都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議論他的婚事,而接下來更長一段時間里,他主要的人手恐怕都得用來防賊吧?
宋墨瞥了一眼被銀票刺激得情緒高亢的觀禮賓客,不由暗暗地嘆了口氣。
嚴朝卿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低聲道:“世子爺,怎么辦?”
“怎么辦?”宋墨見廖碧峰到現在還神情有些呆滯,嘆了口氣,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唄!難道我們英國公府連這四萬兩銀票也沒辦法維護周全?”
嚴朝卿這才恢復了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