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頁）

次日，薄斯迎依舊守在工作室門前。

雨還在下，他終于等到了那輛熟悉的車。

紀疏雨被護著從副駕駛走下來，她笑著抬起頭，卻在與薄斯迎對視的那一瞬間，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惶恐，那種厭惡又害怕的情緒深深刺中了薄斯迎的心。

“怎么了？”

顧遠洲看出她情緒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怔在淋雨的那個男人。

“疏雨……”

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不自覺邁步走向她，指尖幾乎要觸到她的衣袖，卻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攥住。

“薄先生，請自重。”顧遠洲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將紀疏雨輕輕拉到身后，牢牢將她護著。

薄斯迎的手僵在半空，雨水順著指尖滴落，他看著紀疏雨的眼神，那雙曾經盛滿星光的眼睛，此刻像結了冰。

“有事嗎？”

她問，語氣平淡得像在問一個問路的陌生人。

“疏雨……”

薄斯迎的喉嚨像被砂紙磨過，哽咽著擠出聲音：“我知道錯了，我都查清楚了，那個晚上，是你……”

他急切地想把所有真相都倒出來，手抖得厲害。

“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啊，你看那間密室，那些照片，我從來沒忘過你……”

紀疏雨靜靜地聽著，直到他語無倫次地停下，才輕輕打斷。

“薄先生，都過去了。”

她抬手撫了撫小腹，動作自然而溫柔，“我現在過得很好。”

她的這句話，像針一般扎得薄斯迎心口劇痛。

他看著她眉宇間的平和，那是他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神情。

沒有對他的迷戀，沒有被傷害的痛苦，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安寧。

這種安寧，不是他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