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事的電話還接通著,不回她一句嗎,我看她挺急的。”砂金說,除了與往常比有些許喑啞,他的聲線極其平穩。
與蘭索天差地別。
“這時候嗎?不行!”
蘭索萌生退意,急急低聲道。
誰知那個戳他腦殼的小叛徒一聽砂金這么說,連忙凝出手,將手機從床下遞給砂金。
砂金接過手機,在一眾替身使者或大膽或隱晦的圍觀中,將手機屏幕朝下,壓在了蘭索嘴唇上。
“你!”蘭索一張嘴,手機就從他臉上滑下去,窩在鎖骨旁不動了。
“你還活著呀,我差點就要黑進去了。”
女孩戲謔道。
電子信號從聽筒傳出來時會有震動的頻率,銀狼一說話,手機就貼著他的皮膚震。
蘭索深吸一口氣,他試圖屈膝制住砂金的動作,但對方擒拿的技術很不錯,壓住了他發力的關節,蓋在他眼部的手掌又熱又緊——他像一只平躺在砧板上垂死掙扎的魚。
視覺被剝奪,房間內昏暗,被當成玩具隨便挑揀的觸感如此強烈,他幾乎無所適從。
“砂金。”蘭索用極其細弱的聲音求饒,但對方不為所動。
“砂金?什么砂金?我沒在和你說砂金的事,我說的是流螢。”銀狼糾正他。
蘭索實在是想罵人了,但出口的話毫無氣勢:“你能不能把電話掛了!”
“你在忙嗎?行吧,掛就掛,明天再說也一樣,你看你,就掛個電話,撒什么嬌。”銀狼哎呀一聲,碎碎念道。
蘭索受不了了:“我沒撒嬌。”
說到尾音時,他被捏了一下,聲音直接變成輕哼,毫無氣勢可言。
“……”電話那端傳來詭異的沉默。
蘭索:……
“你,到底怎么了。”銀狼嚴肅了起來,“你是不是被bangjia了,我現在去救你?”
上頭,那個為非作歹的壞家伙竭盡全力壓著聲音低笑,連帶著手掌的熱度都忽遠忽近,蘭索生無可戀地沉默片刻。
一秒里,他的思緒從草履蟲出現到寰宇大baozha到琥珀王敲錘子到星穹列車重新起航轉了一圈回來,想起自己還受制于人后,道:“不好意思,變聲期到了。”
“這么突然?”銀狼受到了驚嚇,“蘭索,我知道平時對你缺少同事愛是我的不對,讓你如今病入膏肓還在考慮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