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沉重,拖著他下陷,還有一點……難過。
唉,難過什么呢,他認識的砂金可不是會露出這幅表情的人。
“我喝就是了。”
蘭索嘟噥一聲,齒列輕輕叼著杯沿,確保在他仰頭時水杯不會移位,黃金色的液面隨喉結上下滑動的幅度消失。
就著別人手喝水終歸不方便,蘇樂達從嘴角溢出來一點,順著繃緊的頸線往下流。
蘭索趕緊用掌根抹了下脖子,很大力,頸側紅了一片。
“可以了吧,你不喝點嗎,我看那里還有一……”杯。
蘭索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手指壓住了。
壓得很用力,砂金斂著眉眼,用指腹來回涂抹蘭索嘴唇上殘余的飲料液體。
這簡直是蹂躪,蘭索想。
“行了,行了,我知道錯了,我不對你指手畫腳了,唔。”蘭索求饒道,誰知砂金眼神一冷,捏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嗯?
蘭索真誠地感到疑惑。
“你這人,果然還是閉上嘴的時候最好。”砂金說。
蘭索:我會說話還真是抱歉呢:)
“你想好了嗎?”砂金又問。
蘭索可疑地轉移了視線。
砂金把水杯放到一邊,倚靠在墻邊,直視他。
好有壓迫力的視線。
蘭索頭皮發麻,他坐在床上,嘴唇被對方揉過的地方有點麻,不舒服,他輕輕咬了幾下,這種古怪的感覺非但沒有退去,反而鮮明起來。
像眼前這個人帶給他的感覺。
怎么會這樣。
蘭索有些挫敗地低頭。
明明以為只是敵人,后來變成了朋友,現在對方還要跟他做戀人。
拜托,人類一共有幾種人際關系,這家伙難道要挨個和他嘗試一遍嗎?
“你是和阿哈約好的嗎?”過了幾秒,蘭索問道。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沒有謁見星神的能力,更何況是非我所行命途的星神。”砂金道:“祂因你而來。”
“你可以更直白地說是為了看我的樂子而來。”蘭索苦中作樂:“這么一想,我還真是個合格的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