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沒立刻回家,先繞到商場買了沒買的小提琴。
一想到花的是謝政樓的錢,她對銷售說:“麻煩給我拿最貴的。”
銷售大喜,專門從保險柜里取出一把一看就很貴的小提琴。
“這把琴一定符合您的要求,用料都是最好的,國外頂尖大師純手工打造,現在還打折,只要八百萬!”
遲非晚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摸了摸包里的銀行卡,迎著銷售期待的目光,訕笑兩聲:“我看那把兩千塊的就不錯,我要那個了。”
“”
買好了琴,遲非晚轉路去了醫院。
阮英今天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聽護士說,早飯還多喝了半碗粥。
見遲非晚來,她長久以來干涸的眼睛里煥發出新的生機。
“怎么樣,見到駱老師了嗎?”
遲非晚在她身邊坐下:“還沒,她明天才回國。”
阮英點了點頭:“你能知道她的消息,就代表你有辦法見到她。”
這些年,遲非晚一直靠接一些商業演奏賺錢,出入的都是高端場合,所以阮英知道她門路不少。
“見到她了,把信給她,她看了就會明白,但不要提起我,如果她問,你就說我已經死了。”
遲非晚沒有問為什么,只是語氣難免悲傷:“好。”
遲非晚多少知道當年的事。
身為駱惜璟最看好的徒弟,前途一片光明,可阮英卻放棄了事業。
為了保護小小的遲非晚,盡快平息風波,她認下了媒體給她潑的臟水,連駱惜璟也以為她未婚先孕。
那么多攝像機從早到晚對準阮英的家,但她愣是把遲非晚保護得很好,連名字都不曾泄露過。
自那以后,駱惜璟再沒收過學生。
出發去謝家赴宴的路上,遲非晚想好了,不管今天她要面對什么,她都要把這封信交給駱惜璟。
出租車進不去謝家莊園,只能停在鐵藝雕花大門前。
要去別墅,還得再走五公里。
平時都是謝嘉樹開車載她,這是她第一次獨自一人前來。
大門需要門崗保安打開,遲非晚來了這么多次,和保安也算熟悉。
剛走到門前,身后突然一聲刺耳的鳴笛聲,遲非晚嚇了一跳。
謝家莊園禁止鳴笛,誰這么大膽?
遲非晚擰眉扭頭,看見了遲家的車。
后排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遲淺淺精心打扮過的臉。